田遠輕聲問道:“欒月,這狗上了我的身,會不會四條腿走路?會不會說人話?”
欒月吃吃一笑,說道:“嗯嗯,不但會說人話,還會像人那樣用筷子吃飯呢!嗬嗬。”
田遠哈哈一笑,說道:“你扯蛋呢!若狗能那樣,我這人豈不是要變成狗那樣!”
他摸著花狗的狗頭,叮囑道:“花狗啊花狗,你說你是幾世修來的福?本是一條狗,卻有機會變成.人。咦,那傳說中的人模狗樣就是說的你嗎?”
欒月聽他十分認真的跟狗說話,又好氣又好笑。
田遠叨叨了幾句,感到欒月一隻冰冷的手貼到自己額上,心中納悶,大夏天的,欒月的手怎麼這麼涼?仿佛剛用冰水洗了手似的。
隨著欒月慢慢說著咒語,田遠的魂魄漸漸鬆動起來,感到一股大力在額頭上吸引著,自己所有的精神呼啦啦集中到一點。這時,眼前出現一個通道,由寬大變的細小,自己像蠶蛹似的往前挪,每挪一步,那白晃晃的通道便縮小一分,身體也跟著縮小,一下一下地,就像在針眼中穿梭著。
這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起被張靜催眠時的場景,有相似之處,卻大為不同,那次身體愉悅,極為舒服,而這次卻拘束的很,手腳仿佛被管道緊緊的包裹在一起。他不想動,卻身不由己隨著吸力挪動。白光如玄,清冷異常!
倏地,忽聽欒月大喝一聲:“定!”
那股大力一下變的出奇的大!猛地將自己一拉,一下從那白孔拉出!
啊——
田遠忍不住一陣呻.吟,手腳一下恢複了自由。看可這自由卻十分拘束,仿佛四十三的大腳穿上了四十碼的鞋子。手、身體都是這種感覺,按捺不住,隻好問道:“哎,欒月,好了沒有?”
“汪汪!”一陣狗叫聲從嘴裏發出,田遠嚇了一跳,難道成了?他緊緊地閉著眼,不敢睜眼。
正困惑之時,忽覺欒月冰冷的手掌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頭,一下一下,十分地溫柔。
“田遠睜開眼睛看看吧!”欒月小聲說道。
田遠喊道:“我不敢!我不敢!”
“汪汪、汪汪!”狗叫聲從喉嚨而出,震得耳朵嗡嗡響。這一次,他一下確定了他變成狗的事實!
“乖!不要亂叫!”欒月的手臂攬著,鼓勵田遠道:“田遠,快點睜開眼,看看這個世界變的有什麼不同!”
娘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田遠心一橫,猛地睜開眼。
啊!
眼前的世界一下變的矮矮的,月亮仿佛就掛在頭上,蘆葦蕩、欒月都小了一圈。哎呀,他使勁抖著眼睛,奇怪了,怎麼映入眼簾的景色都是灰蒙蒙的呢?
“田遠、田遠!狗看世界和人看世界是不同的,你慢慢適應一下。習慣了之後就好!”欒月寬慰道。
嗯,話說的也是。田遠放棄了抖眼的努力,從欒月手臂中掙紮出來,站起身,看著身旁的那個呆呆的“自己”,心說這就是我樣子呀,不,應該是田奴的樣子,唉。
那個“自己”親熱的吐著舌頭,朝自己挨挨擦擦過來。
田遠猛地朝後一跳,落地之後,一下撐不住身子,雙手跟著跌下。
他看著自己那毛茸茸的爪“手”,清醒的知道,欒月已經把自己變成狗了!
決定是自己下的,路是自己選的,田遠扭著身子,使勁看著自己身體的變化!
人有五感,看、聽、感、嚐、嗅,看這個不用說了,世界一個翻天覆地的變化。聽呢?似乎也能聽懂欒月的話,唉,不幸中的萬幸。不好,屁股後邊多了條尾巴!
田遠本想扭扭屁股,一不小心,卻晃動了一條毛茸茸的東西。他使勁扭著腰,想好好看看那尾巴。
欒月抿嘴笑道:“田遠,管好你的尾巴!咯咯,真好玩!”
田遠委屈地吼道:“我都這樣了,你還笑我你!”
他憤怒地用爪子刨著坑,想把全身的不舒服一股腦埋在那個坑裏!
這是,趴在地上的那個“自己”手腳並用,嗚嗚地叫著跟過來。
田遠抽著他,見他似乎也不怎麼舒服,挽著腦袋朝自己褲.襠裏看!一邊看,手還一邊撓。
哈哈,沒穿過褲子吧!剛想到這一點,他忍不住一哆嗦,想起一件事,哎呀不好,他穿著褲子,那自己豈不是光著腚嗎?
田遠忍不住朝著自己身下看去。這一看,嚇的他六神出竅,如墜冰窖一般!
毛茸茸的襠部空空如也。
“啊!我的蛋蛋呢!”
田遠一陣憤怒,瞬時明白了一點,混世蟲找的這花狗是條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