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至極處柳暗花明,可驚喜之餘卻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東西,人生悲哀莫過於此。
田遠發現自己所寄居的狗身竟然是雌身,內心煩躁、抓狂。
混世蟲!混世蟲!
你狗日的坑我呢!他大聲叫著,發出隻能自己才聽的懂的聲音。
變成狗也就罷了,竟然還是隻母狗!奶奶的!當時怎麼就沒看一下呢!這下可怎麼辦?
欒月不明所以。連聲問道:“田遠,怎麼啦?”
話一出口,知道自己問也白問,田遠能聽懂,自己卻聽不懂他的。她見田遠發瘋地咆哮著,時而啃樹皮,時而刨著草。折騰了一會兒,又見他用前爪畫著什麼。
欒月走過去一看,地上寫著:快將我換回來!
她不由地皺了皺眉,以為田遠身體不適應狗身,柔聲勸道:“田遠,現在的難受隻是暫時的,你忍耐一下吧!等我們找到合適的人後,立刻把你放出來!”
田遠拚命的搖頭,又寫道:現在就換!快點!
莫人雄走過來,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田遠”,問欒月:“怎麼樣,換完了嗎?”
欒月點點頭,不解地指著地上說道:“你看,他想馬上換回來!”
莫人雄笑了笑,說道:“狗身比不得人身,肯定處處受限。田兄弟,古之成大事者,必先經曆一番磨難。你堅持一下,我保證,三日之內,找到合適的人身,讓你恢複本原!”
恢複個屁!
田遠心中暗罵,心說他們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唉,說實話吧,非被他們笑掉大牙;不說實話呢,隻能自己幹忍著!奶奶的!這可怎麼辦?
正發愁時,聽到混世蟲和戳鍋漏嘰嘰咯咯地走了過來,混世蟲粗壯的聲音喝道:“咋的?我的話你還不信嗎?到了你就知道。”
又高聲喊道:“小師娘,準備好了嗎?按照師父的吩咐,我可把這小子給帶回來了!”
走到近前,揪著戳鍋漏往地上一摔,喝道:“你問問小師娘,我是不是騙你!”
戳鍋漏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從地上爬起來,盯著田遠發呆。
欒月說道:“你不是要報仇嗎?混世蟲,把短劍給他!”
混世蟲拔出短劍,往地上一插,說道:“報吧!報吧!看看你怎麼下的去手!”
戳鍋漏雙手拔出短劍,小心地看了看莫人雄和欒月,見他們沒有製止自己的意思,雖然心中疑惑,但眼見就要給爺爺報仇了,也並未多想,慢慢走到“田遠”身邊,說道:“師父,對不起了!”
說著,拚盡全力,朝田遠胸口狠狠紮去!
田遠趴在旁邊,知道事情無可挽回。看著“自己”噗地一聲挨了一刀,血汩汩射出,射在戳鍋漏的臉上。
他蹬蹬蹬退了幾步,嚇得麵如土灰,一腚坐倒在地,結結巴巴地說道:“師父、師父!”
“啊嘔——”“田遠”吃痛,發出渾濁的嚎叫聲。
戳鍋漏終究力小,再加上是殺師父,這一下雖戳中胸口,卻未傷要害。
莫人雄聽聲音不對,唯恐戳鍋漏感到不對勁,一個箭步上前嗤地補了一刀,說道:“好了!”
戳鍋漏張了張嘴,直愣愣地看著師父抽搐著的身子,腦子裏一片空白。
欒月說道:“混世蟲將他帶走吧!”
“好嘞!”混世蟲瞟了一眼田遠,心說師父的魂真的在這花狗身上嗎?可千萬別搞錯!不行,為了裝的像一點,我得擠點眼淚出來。
他撲上前嗷嗷地喊著:“師父啊!你死的好慘啊!咱玄元神教怎麼都有弑師的傳統呢!哎呀!我可怎麼辦呢!”
欒月看著田遠的身子被屠戮,即便知道田遠的魂魄已換,心中泛起淡淡的憂傷。聽混世蟲這麼鬼嚎一番,忍不住啪嗒啪嗒地跟著垂淚。
莫人雄勸道:“好了!這是田兄弟自己選擇的路,你們節哀順變吧!”
混世蟲順勢擦了擦眼淚,回頭惡狠狠地對戳鍋漏道:“你這忘恩負義的家夥,心心念念地報仇,這下可如了你意吧!”
戳鍋漏回過神來,說道:“我說過給師父償命的!”
他倒轉滴嗒著血的短劍,閉上眼睛喊道:“師父,我來了!”
混世蟲見他來真的,一把攥住他的手臂,拖拉下坡。
莫人雄待田遠屍體抽搐不動之後,從懷中掏出一包黃色的藥粉,撒在其傷口處,然後用手指小心地抹好!
欒月好奇地問道:“你這是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