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魔音聽田遠走遠,低聲說道:“田公子體內蠱毒業已為琴音壓製。不過,此法隻能救一時,日後蠱毒反噬,隻怕會變本加厲!”
欒月吃驚地看著雪魔音,疑惑地問道:“你、你什麼都知道?”
雪魔音點點頭,繼續說道:“妾本天煞,奈何煞氣轉到田遠身上。他本天孤,於是變成了天孤天煞!唉,天意昭然,不可違抗!”
“天孤天煞?你說田遠嗎?那、那他┄┄”欒月甚至天孤天煞的厲害,卻沒想到竟然集中在田遠一人身上。
“不錯!他不但會連累身邊的人接二連三地遭難,自己也命不久矣!”雪魔音眉頭緊鎖,忽然說道:“也許,這對他也是解脫!”
欒月詫異地問道:“解脫?怎麼解脫?”
雪魔音說道:“周王與諸侯皆在此,我等須得回去複命,這就去了!”
右側馬前一個頭領喊道:“將周王和諸侯迎回秦營!”
雪魔音坐正身子,再也不置一言。
欒月看著秦兵呼呼上前,將嚇得篩糠般地眾人攙扶到馬車之上,調轉車頭,朝著來路奔馳而去。她默默地走到田遠身前,見田遠手托下巴,似乎在沉思事情。便說道:“她走了!”
田遠恍若未聞,過了片刻,一下驚醒。
“啊!她走了?”
欒月點點頭,看到田遠眼中滿是失望之情,心中酸酸,極為難受。
田遠伸出手,拉欒月上了車,說道:“莫大哥,我們也走吧!”
莫人雄一指麵前的諸神以及被冰凍的黃飛虎,問道:“他們怎麼辦?”
田遠拿起封神印,手掌輕撫,輕聲說道:“解!”
兩股黃光射到黃飛虎身上,倏地一下,滿身的玄冰化為無形。
田遠拱手說道:“今日多有得罪,各位這就去吧!”
諸神麵麵相覷,不明所以。
莫人雄一揮馬鞭,啪地一下打在幾匹馬的屁股上。群馬接二連三地嘶鳴,揚起馬蹄,向東疾馳!
回到營地,混世蟲早已率人收拾好新的帳.篷,他迎了上來,說道:“師父,照你的吩咐,我已收拾幹淨,並把那些屍首埋葬了!”
他左看右看,不見玉兒公主,忍不住問道:“師父,玉兒小師娘呢?怎麼沒一齊回來?”
田遠嗯了一聲,暗自擔心,玉兒盛怒之下,會去哪裏呢?他問道:“扁鴉前輩葬在哪裏?帶我去看看!”
“好嘞!”混世蟲脆生生的答應著,臉上蕩漾著笑意。他一指遠處的坡,說道:“就在那兒!”
田遠不明所以,問道:“混世蟲,這兩天死了這麼多人,你笑什麼?”
混世蟲嘿嘿一樂,說道:“戳鍋漏那小王八蛋,還敢弑師,我差人將他捆起來丟到蘆葦蕩了!”
“什麼?”田遠瞪大了眼珠子,喝道:“誰讓你這麼幹的?快把人找回來!”
混世蟲見田遠大怒,嚇的一哆嗦,低聲分辨道:“我不捆他,他卻要殺你!難道我能袖手旁觀嗎?”
田遠沒好氣地說道:“他要殺我,便由他殺!快去帶回來!”
田遠拂袖而去,直奔到那坡上,幾座新墳立在眼前。他來到扁鴉墳前,沉默了一會兒。
欒月陪他站在旁邊,問道:“不說點什麼嗎?”
“唉——”田遠抬頭望著夜空,反問道:“大錯已鑄,如何辯解?”
他又對欒月說道:“我想在這陪扁鴉前輩一會兒,你去休息吧!”
欒月說道:“我夜不能寐,嗯,就去幫靈芝先人解紅衣劫!你要不要去見她一麵?”
田遠搖頭說道:“不用了!”
欒月見他突然變的情緒低落,似乎什麼事情都無法引起他的注意。以為他是勞累過度,便緩緩離開。
田遠坐在扁鴉墳前,默默尋思魔音以為支開了我,便聽不到,殊不知即便再離十丈,她的話也能聽的一清二楚。自己集天孤天煞於一身,難道真的是命中注定之事嗎?天孤也就罷了,可這天煞呢?玉兒、欒月、混世蟲一一遭受折磨,扁鴉、師父和烏由大卻失去了性命!唉,天煞天煞,她以前對我說時,我還沒有當回事,現在看來,隻怕天意如此!
怎麼辦?怎麼辦?琴音隻能控製蠱毒一時,卻無法根除!等蠱毒再次發作,那豈不是會禍害很多人?他痛苦地低下頭,難道隻能以死來解脫?想到死,田遠狠狠地錘在地上,我不想死!不想死!
躺了下來,看著扁鴉的墳,問道:“前輩呀,你說我是夭折之命,難道我真的必死無疑嗎?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