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牆觀望,接著他看到小叔叔拿出了槍,再後來,他從後麵清晰的看到,加布爾雷思叔叔推了艾登,根本不是艾登主動攔上去的,接著艾登倒在血泊裏,他難以置信的睜著他淡藍色的眼睛向前看著,他的血到處都是,他看著前方,角度正好和路易窺視的眼睛對在了一起。路易就是這樣和他對視著,路易確定艾登看到了自己,他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他隻是看著艾登先是很悲哀的向前凝視,接著他好似自嘲一般的笑了下,接著閉上了他那雙漂亮的眼睛。他為什麼笑,為什麼?路易在麻木的想著,一直想到槍膛的爆炸聲驚擾了他的思緒。

諾曼十四和一些官員慢慢從另外一邊走出,他要回丹尼仕柯去,人都活著,這很好,他要好好考慮下該怎麼辦?埃德蒙慢慢的跟隨在陛下的身後,和波紋科菲幾個月沒見的思念完全被突如其來的禍事衝淡了。直到陛下離開這一刻,埃德蒙才突然伸手抓住了波紋科菲的手輕輕的撫摸了兩下,波紋科菲衝他笑了下,悄悄在他耳朵邊說:“我必須回到艦隊,處理完回歸事務,新艦長的人員安排也需要處理,你想安慰陛下吧,這個時候他需要你。”

波紋科菲總是這樣懂事,埃德蒙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他的眼神捎帶的瞟了下在此留守的威爾科斯特,那個人很忙,忙的幾乎不再注意自己,接著,三個人分開,各司其職。這個時候沒有人有時間去談情說愛,粘來粘去,這是奢侈的感覺。

路易站在樓口簡單的問詢了下三位皇儲的傷,他叫熟悉的內侍去幫他定了最昂貴,最大的花籃,這邊不需要他了,他確定。

路易抱著親自選擇的花,慢慢走到艾登的病房門口,一些衛兵站在那裏,他們看到路易後立正敬禮。路易點點頭,一位大夫討好的親自為他開門,路易慢慢走了進去,回手關閉起房門。

這間病房很大,大到空寂,一些儀器在滴滴答答的響著,一些刺激人體自我修複的基因藥物緩慢注入這個可憐人身體。病房是最奢華的,即使他是養子,他姓諾曼,單這一點就沒人敢於虧待他。路易看著空空的花瓶,顯然艾登沒有鮮花,路易把花的包裝拆下來,慢慢的把花插進去。他把花瓶放在艾登的床頭,希望他可以睜開眼睛第一眼就能看到它,接著他坐下第一次仔細打量這個熟悉的陌生人。

在丹尼仕柯,艾登是數的上的美男子,這位伯爵,喜愛藝術,喜歡詩歌。他對所有的人都小心翼翼,對於他人的冷嘲熱諷,他也從來不反抗,雖然他的養父經常為此憤怒,但是時間長了,艾登覺得因為自己父親一直在倒黴,被諾曼十三唾棄,被滯留不用,沒有封地,所有人都說艾登連累了那位優秀的皇儲。大概是因為這樣吧,路易覺得這位艾登伯爵一直活的很勞累。

機器在滴答作響,很有催眠作用,路易看著那張沒有露出任何痛苦之色的病人,他奇怪的發現,坐在這個人的身邊,感覺很安靜很祥和,這種祥和就如艾登溫和的個性一般,於是路易慢慢的打起了瞌睡。

“…………是您?”路易被一聲夾雜著疑問和忍耐著痛苦的聲音驚醒,路易睜開眼睛,再次和這雙有著淡藍顏色的眼睛對視,那雙眼睛裏充滿著疑問。

路易有些尷尬,他站起來:“哦,你醒了,我去叫醫生。”

“等…………等下!”艾登掙紮了兩下,插著管子的手向前揮舞,路易連忙過去抓住那隻手。

“你看到……看到了吧!”艾登抓著他的手,凝視他的眼睛問到。

路易點點頭。

“請,請您保密好嗎?求求您…………”艾登死死抓著路易的手,一些血因為過度用力在倒著流入管子。

路易點頭:“我會忘記那一幕,也希望你能早點好起來。”

艾登的手緩緩的鬆了下來,過了一會,一些眼淚慢慢從那雙悲哀的眼睛裏流淌出來,他說:“拜托,幫我擦幹眼淚好嗎?不要讓別人看到我哭泣,還有,幫我叫醫生,好疼…………“

路易從懷裏拿出手帕,慢慢幫這個人擦拭著抑製不住的淚水,他擦拭了很久,一直擦拭到看不到那些眼淚,接著他為他叫了醫生。

諾曼十四憤怒的在辦公室轉圈,他從來沒有如此憤怒過,他抓起桌子上的東西要對著牆壁摔,埃德蒙卻推門走了進來:“陛下,小孩子才摔東西。”埃德蒙看著這位一夜白發的皇帝陛下,心裏無奈的歎息。

諾曼十四有些無奈的看了下手裏的東西,又看下孫子,自我解嘲的無奈的笑下,是啊,自己是皇帝,不是小孩子,他沒有發泄的權利。此刻已經深夜,諾曼十四看下埃德蒙:“很晚了,有事情嗎?埃德蒙早點去休息吧,今天都累壞了。”

埃德蒙慢慢坐了下來,無奈的歎息:“有些事情必須交流下,明天,有些發言稿,陛下必須自己去麵對那些質問的卡蒙嘉民眾。”

諾曼十四點點頭,突然覺得有些餓,他搖晃了幾下鈴鐺,內侍走進來,從早上到現在,他和埃德蒙都是滴水未進,他們也是人,也需要吃一些東西。

“那位天使之都的女士,我沒有安排她入住丹尼仕柯,現在不適合。”埃德蒙一邊吃一邊說。

如果埃德蒙不提,諾曼十四幾乎忘記了這個女人:“嗯,你看著安排吧。”諾曼十四無奈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