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
低咒一聲,孟祁風冷著一張極度變形的俊臉,大掌用力抓住那雙不安分的小手——天,它差一點就摸到他的小腹了!
“摸夠了沒有?!”低吼一聲,孟祁風的嘴角重重地垮塌下來。一天之內被同一個男人連吃兩次“豆腐”,自己身體竟然輕而易舉地被撩撥出一連串的怒火,實在令他很想直接將何雲珺從馬背上扔下去!
喝!
好冷的聲音!侵髓入骨!
但這毫無溫度,無比熟悉的聲音在此時的何雲珺聽來簡直就是天籟!
他還活著!
作為一個行動永遠快於大腦的動物,活著的喜訊還沒經過大腦過濾,四肢便立刻極度興奮得辨不出東西南北。失去大腦指揮的四肢幾乎在下一刻就差點引發一座冰山坍塌,直接讓他死在萬丈冰潭之下——他,捧起孟祁風的俊臉——
啵!
立刻天旋地轉!目眩耳鳴!世界有一瞬間萬物停止運轉,隻剩一張像經曆過無數慘無人寰的災難之後,從千年古墓裏爬出來般陰森森的臉在他麵前無限極地放大——何雲珺幾乎可以預見,他死得將有多難看,一切皆因……他,他他……他吻了那座冰山!還連帶著流了一串口水在那張極度垮塌的臉上!
天!他竟然重重地吻了孟祁風!在他意識尚未清醒的時候,在飛馳的馬背上吻了他!!
何雲珺寧願立刻再死掉一次!而不是等人將他直接拋出去!
寒!無數的冰寒迅速啃噬了他的每一個細胞!大腦立刻給他直接當機掉!
孟祁風一臉嚇死人的晦色,一張刀削的俊臉頓時垮了下去,摟著何雲珺腰肢的手臂用力到差點勒得他透不過氣,當場宣告窒息死亡!他如鷹隼般的兩泓清潭燃著冰冷的怒火,緊抿的下唇線條冷得毫無溫度。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何雲珺早已經被燒成了灰燼!
何雲珺第一次真正意識到……怕!比死亡來得更加恐懼的怕!
他分明感受到了孟祁風渾身的冰寒,而摟著他的大掌卻凝聚了一股冰徹入骨的掌風!
隻需一掌,他便死無全屍!
他以為他必死無疑的。結果——
“啊……嘔……嘔……”
孟祁風突然策馬怒奔,而且根本沒有拉著韁繩!
脫手讓馬橫衝直撞,撞得迎麵刺骨的風刮得何雲珺的臉生痛——前麵是懸崖!
可,他並沒有製止馬匹繼續亂撞!
何雲珺絕望地意識到一個事實——他,吻到了一座不應該去招惹的冰山!
他根本沒膽再睜眼麵對前麵的懸崖,隻能將慘白如紙的臉蛋深深埋在孟祁風厚實的胸膛裏,
恐懼沒有讓他意識到此刻的他就像條水蛭一樣吸附在他的身上——雙手雙腳都緊緊摟住他強壯的腰身,動作就像一對最親昵的戀人——如果沒有嘔了他一身的穢物的話……難聞死了!
嚇得魂飛魄散的他,完全沒有意識到——馬,不知何時停在了懸崖邊上。
此刻,他隻顧緊緊抓住麵前的人,也隻能緊緊地抓住他——似乎一輩子也不能再放開。
第八章
紅|袖|言|情|小|說
←思←兔←網←
袁雨萍再一次被氣病的原因無他——何雲珺很沒品地跑到她的麵前神采飛揚地大肆宣揚孟祁風是如何溫柔體貼地“拐”了他一起去馴服白雪的。
無比甜膩嬌羞羞(順帶一提:他似乎忘了這樣的聲音和他一身的男裝扮相實在非常格格不入,偏偏他明顯刻意做作的聲音聽起來就是比某人要動聽不止一百倍)的聲音挑釁般要氣死某人:
“他輕輕地摟著我,簡直是體貼入微極了!”才怪!在心底偷偷補充一句。差點沒給他粗魯“摟人”的方式給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