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有假?當時我也在場!他們穿得可光鮮了,我還以為他們是大富人家呢!誰知道竟然是騙子?!真是給祖宗丟臉!”有人慌忙附和。
孟祁風渾身散發出暴戾的氣息,一張俊臉淡漠得猶如剛從千年冰窖裏爬出來一般,令正在指指點點的人群感覺到兩道極是犀利的寒芒,甚覺可怕,慌忙一哄而散。
沈灝霖噤若寒蟬,心驚膽顫地看著孟祁風,心裏哀嚎連連!孟祁風發起火來有多可怕,他是領教過的!現在竟然,竟然讓他在大庭廣眾之下,顏麵盡失!
都是那個該死的娘娘腔!(這是沈灝霖‘賜’給何雲珺的稱呼,隻因何雲珺渾身上下散發著女子一般的陰柔氣質,卻偏偏是個惡魔!)
竟然陰險到這樣陷害他們,下一次別讓他碰見這個該死的何雲珺,否則他非得好好教訓他一頓不可!
“祁,祁風,你,你沒事吧?”沈灝霖小心翼翼地看著孟祁風在身上來來回回上上下下地尋找著什麼,突然臉色由冷漠變得慌亂,一會兒便駭得臉色大變!
沈灝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慌張的孟祁風,就連在香紅樓裏被眾人嘲笑的時候,他也隻是寒著臉,卻沒有一絲慌亂,可是現在,孟祁風眼眸裏卻充滿著慌張。
“祁風,發生什麼事了?!”沈灝霖慌忙問。
“我的玉蝴蝶不見了!”孟祁風眼裏充滿了慌亂,與那個冷靜的自己判若兩人!
“什麼?”沈灝霖一聽,臉色頓時也大變!玉蝴蝶是孟祁風的命根子,他將它看得比生命更重!他自戴上的那天開始便沒有讓它再離過身!“祁風,別急,一定是剛才那個小人偷你錢包的時候,一起將它拿走了!我現在就去幫你要回來!”
“讓我進去!”沈灝霖憤怒地想要推開守在香紅樓門口的打手闖進去,無奈那些強壯的打手冷漠地將他推倒在街上:“滾!”
“何雲珺!你這個卑鄙小人!你給我出來!”沈灝霖一次次往裏衝,一次次被打手揮拳趕出來,直到被打得麵紅耳青,口吐鮮血,卻依然沒有放棄,孟祁風眼中的慌亂和絕望讓他無來由地感到害怕和心痛。
有多久,祁風再沒有過這樣的表情?他知道祁風心裏的痛有多深,他隻是習慣了用冷漠來掩埋自己,習慣了用沉默來偽裝自己,隻有他才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傷痛!
“姓何的,你給我滾出來!”沈灝霖憤怒地狂叫,“你這個卑鄙小人!把祁風的玉蝴蝶還給他!”
“外麵怎麼那麼吵?!”何雲珺淡淡地問。
“是那個騙子在大吵大鬧,說何少爺拿了他的什麼玉蝴蝶!”鳩媽氣憤道,“簡直不知好歹,何少爺沒有抓他們去見官,已經是寬宏大量的了,他們竟然還敢在這裏汙蔑少爺!我立刻去叫人把他們趕走!”
何雲珺眯起好看的眼線,看著門口,眼裏是無人能覺察的怪異。
婉兒,是你嗎?是你責怪我不應該放縱自己去墮落,所以你生氣,將玉蝴蝶收回去了嗎?
婉兒,我們的孩子還好嗎?他是不是在怪我這個爹爹不負責任,沒能照顧好你們?
婉兒,婉兒……
孟祁風眼眸裏充滿痛苦和絕望,心窩痛得就像刀剜,有無數的淚逆流進心裏,沉甸甸地痛。
原來這個世界,誰也不會是誰的永遠。
就像婉兒……
就像那些山盟海誓一般,終會隨風而去……
“祁風!你要去哪裏?!”沈灝霖看到孟祁風冷漠地轉身,一言不發地離去,不甘心地用力擦去唇邊的血液,狠狠地瞪了一眼香紅樓,慌忙追上去問道。
“祁風,你別擔心,我一定幫你把玉蝴蝶拿回來!”沈灝霖憂傷地看著孟祁風,他眼裏的落寞深深地刺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