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猛瞪大眼睛,點了點頭:“當然有人了,這就是陳叔的家。”
“陳叔?”我皺了皺眉。
不經意間瞥了田欣一眼,我發現她的神情也有些不對,似乎同樣很驚訝。或許是意識到我的疑問,田欣表情凝重的搖了搖頭。
大猛裂開嘴笑了笑:“說起來還挺巧,陳叔也姓陳,祖籍上河村。這裏就是他家,他每年都會回來住一兩個月。”
“這些你怎麼知道,為什麼沒有告訴我?”田欣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大猛。
這個問題我同樣很好奇,用疑惑的目光盯著大猛看了看。按理說他一直跟田欣在一塊,這些事情田欣竟然不知道?
同時被我們兩個盯著,大猛顯得有些手足無措:“那什麼……我也是剛剛知道。”
大猛的臉憋的通紅,很尷尬的樣子。他應該不是說謊,這家夥打小就是個實誠孩子,從來不會說謊。
田欣告訴我,他們兩個在進山之後,遇到了一個中年人。在對方的帶領下,來到了這裏。
這期間田欣也不是沒有懷疑過,但對方怎麼看都隻是個普通人,而且十分麵善。眼看著天色漸暗,田欣和大猛隻能跟隨那中年人先來這裏暫時休息。
在前往上河村的路上,他們更是偶遇了昏迷在地的小白。也就是說,他們也並沒有抵達這裏太久。
大猛扛著小白進屋之後,按照中年人的指點,把小白放在書桌上。昏迷中的小白,突然慘叫了一聲,還把大猛嚇了一跳。
這之後,田欣看到外麵有手電的光亮,當即懷疑是我找來了。按照大猛的說法,田欣去外麵接應我,而他在屋內跟“陳叔”聊了幾句。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大猛知道那個中年人也姓陳,而且祖籍是上河村,他本人更是在上河村長大的。他每年都會來這裏住上一兩個月,緬懷親人。
聽完大猛的解釋,說實話我有些崩潰。以前說大猛傻,隻是因為覺得他為人太實誠,憨厚中帶有些傻氣,並沒有什麼貶義。
但現在,我真的懷疑大猛的腦子有點不夠用。那個“陳叔”的解釋漏洞百出,大猛怎麼就輕易相信了?
“他人呢?”我沉聲問了一句。
那個中年人很可疑,我甚至懷疑他就是我爸爸陳遠之。別人或許不清楚,但我可聽爺爺提過,我們陳家在上河村並不是大姓。
準確來說,整個上河村隻有我們這一個陳家。那個中年人說他姓陳,又說自己是上河村人,在這裏長大,他的身份呼之欲出。
“應該是在院子裏,他想帶我去拿點東西。結果走到半路,我聽到小白嚷嚷口渴,所以就回來了。”大猛指著房間內通向院子的側門,很誠懇的說道。
可我看向那道側門的時候,卻震驚的發現那道門上掛著一把老式的鐵鎖,門被鎖了個嚴嚴實實。
走近了看,那道鎖上更是遍布了灰塵,像是很久沒有人碰過。大猛有些慌了:“怎麼……怎麼會這樣?不對啊,剛才這沒有鎖啊。”
我沒有理會大猛,嚐試著把鎖拽開。不過這把鎖還挺結實,根本拽不開。
不把事情搞清楚,我不會輕易善罷甘休。既然鎖打不開,我索性直接把門卸了下來。把這種老式的木門卸下來並沒有太大難度,尤其是從內部下手。
卸掉木門,荒廢已久的院子映入眼簾,院子內的野草都長了有一米多高。整個院落內大概有十幾間屋子,門窗都已經不複存在。
用手電照了照,那些屋子內的情況也不比荒廢的院子好到哪去。屋內幾乎沒什麼家具,牆上遍布蜘蛛網,房間內甚至也長了一些野草。
大猛傻眼了:“這不對啊,我剛才進來的時候不是這樣!院子裏很幹淨,那些屋子的門窗也都好好的。”
我深吸了口氣,估計大猛是中了什麼障眼法。在院子裏大致搜索了一遍,我們並沒有找到任何線索,那個中年人就像是消失了一般。
我試著詢問過田欣和大猛,根據他們兩個對“陳叔”的描述,對方跟我曾經見過的“陳遠之”的形象如出一轍。
他們的個頭,外貌,甚至連氣質都很相似。隻不過我之前見到的,是靈貓上人的惡念,根本不是我爸爸。
當然,這些我沒有告訴大猛和田欣。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如果不是他們兩個已經追了過來,我根本不會讓他倆被卷進這件事情中。
不管他倆今晚見到的到底是不是我爸爸,但很顯然,對方已經躲起來,或許是不想見到我。
我站在荒涼的院子裏,點了個煙,陷入沉思。那個人如果真的是我爸爸,真的見麵之後,我也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
他跟大猛說,他每年都會回來住一段時間,緬懷已經去世的親人。這是什麼意思,是想告訴我,他並不是無情無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