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北霜笑道,“容先生可誇讚你呢,你還不知好歹,罵人家酸!”
擎雲兩手撫在她的背上,十根指頭繞上她柔順的發絲,“他可有誇你?”
皇北霜這下倒不好意思了,隻道,“淨說些無用的話,我怎好告訴你!”
擎雲大笑起來,不再多說,徐徐拉近他們的距離,他要的,隻是甜美的吻,而她,任何時候都願意給。
許久,他們雲鬢廝磨,終是淡下胸中煩悶。
擎雲歎口氣,卻道,“嶺兒向來與世無爭,他與我更是一母所出,也是因為這樣,才會成了趙瑞擺布的棋子,惹了這麼個大麻煩!是我沒有照顧好他!”
皇北霜知他現在是多麼懊惱,一手貼上他糾結的眉宇,回道,“你遲遲不肯派兵回國,正是為此嗎?平亂本是小事一件,可是親兄弟在趙瑞手上,那兩人要死就勢必得一起死了!”
擎雲抓下她的手,一拽,她坐上他的腿,他靠上她的胸口。
“告訴我,你的想法?”他問。
皇北霜沉默了一會,回道,“你愛我嗎?”
“很愛!”
皇北霜笑了笑,“你是否想答應那戰的休戰協議?”
擎雲冷了一會,才道,“是有些考慮!”
“那就答應吧!”皇北霜不待他說更多,便立即回道,“天都國王胞弟與雲沛關影王後,以人質的身份交換,你把擎嶺送到那戰身邊去!這樣,他可以保住性命,也不必會再受權臣左右。”說到這裏她沉吟兩久,才道,“而我……”
“而你,留在我身邊!”擎雲沒等她說完便接了下去,“聽起來不錯,等戰爭平息了,我也可以用金銀贖回嶺兒,可是,這樣一來,我就不能娶你為妻!”說著,他一手點上她的唇,“我聽出來了,皇北霜,你不想做我的王後!”
皇北霜的唇上是他溫熱的手指,她往後微移了一下,才道,“擎雲,我是真的覺得很累,這莽莽狂沙之下,女人的地位幾乎微不足道,這天下都是你們的,我又算什麼,名份算什麼?那是對愛情的褻瀆。王後是何物?無論我如何渴望單純的相處,事實都是無法真的做到的,在那戰身邊做不到,在你身邊也一樣!因為你是國王,所以我不能做你的妻,隻要沒有這個名,我就不再具有什麼政治價值。我也能快樂了,也能自由了,自由地愛你,自由地跟著你,為你看盡天下風雨,隻以一雙清淨的眼睛,我不在你滿朝的跪拜中,也不在你王後的寢宮中,但我在你身邊,再不是任何人手中的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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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雲聽完她的話,兩手一收,緊緊扣她在懷。
“嫁給我!我發誓永遠愛你!”
她一怔,一雙眼頓時朦朧,“我知道,我知道,擎雲,可是,你懂的,不是嗎!嫁與不嫁,早已無關愛與不愛了。嫁你,是愛你,隻是會很累;不嫁,我又怎會不愛你?但我不會那麼累!世上多少勞燕分飛,世上多少結發成灰?名份是管不住心的,我又何必為它所累?你懂的,不是嗎?擎雲!”
擎雲看她良久,似有話又無法說出,唯有以吻封緘。
他的手,久久不知擱在何處,他的手,猶豫著,害怕對她的滿足亦同是對她的失去。
“對我許下諾言吧,你永遠不會離開!”
他說。
“我許諾,永不離開。”
她說。
擎雲一封非正式的回信到了那戰手中,那戰舒了口氣,盡管沒有立刻撤下前線的軍隊,但多少脫去了些許連日對戰以來的戾氣,當烈日西沉,他同巫季海一行,一道鐵騎去了汾天。
接待他們的,是汾天的女王格心薇。
“十分歡迎展王!”格心薇對他恭身行禮。
巫季海站在那戰身後,縱使這已不是第一次見到格心薇,他仍是感到十分驚詫,除了那雙湛藍的眼,她,竟是那麼地像王後娘娘。由此亦可想而知,若問究竟執著到了什麼地步。
那戰坐到大殿正席上,看著格心薇笑道,“早聞女王陛下有喜,沒有及時前來道賀,實在失禮!”
格心薇淡淡一笑,“陛下嚴重了,今日來訪,所為何事?”
那戰環視了一下大殿,才道,“一來是祝賀女王陛下後繼有人,二來……”說到這他頓了頓,“敢問女王陛下是否已為若問修立陵寢?”
格心薇聞言,不禁神情暗淡下去,“立不了,世人不能接受!如今,隻為他立下了無碑塚!”
“哦!”那戰點點頭,“今日我來,隻有一件事情相商,如果女王首肯,我想將是一件皆大歡喜的事情!”
格心薇看著他,以眼神詢問。
那戰一笑,說道,“我雲沛很願意支持女王陛下複辟麻隨,今後依舊由雨族格氏稱王統治。汾天,就當隨他而來,亦隨之而去的一場噩夢吧!不知您意下如何?”
格心薇聞言一陣大笑,許久才停下,“陛下,原諒我的失禮,我很明白,世人都不願意承認他曾經存在,如今,更希望能夠抹殺他的存在,他終究是一道那樣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