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國公夫人:“你哪來的自信?”

南禾:“......”

南禾在國公夫人們的交際圈內,一向吃得很開。都是些當祖母的老太太,年歲高了,心氣也平了,對著南禾也多是慈眉善目。

見南禾來,衛國公夫人把她攬到身邊坐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和南禾他娘逗趣:“我的好姐姐哎,你給咱們南禾打扮的也太素了,你看人羅家二姑娘,再看看恩家大姑娘,個個花朵似的嬌豔......”

“可不麼,偏給咱們南禾打扮的比咱們這幾個老太太還素淨,可見咱們南家姐姐壓根沒對閨女上心,南禾,跟嬸嬸回家吧。”英國公夫人接過話茬。

趙國公夫人是南禾親姨母,湊過來打趣:“我說姐姐,我要是能生那麼寶貝疙瘩,還不得放心尖尖上,你呀你呀,偏心南林那小子太過了啊,都不給咱南禾好好打扮。”

南禾端的嬌憨:“姨娘說的對,我娘向來偏愛大哥,不如我跟姨娘回家吧,正巧我想您家廚子做的玲瓏醉蟹了。”

一時間笑作一團。南國公夫人點著南禾的腦門笑:“你個沒良心的死丫頭,做娘的何時不疼你。”

沈玉樓隨自己娘親進來時,就看一堆國公夫人中,坐了個南禾,一群人樂的眉開眼笑,突然就想起自己以前,也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在宴席上向來是眾星捧月的主,不僅有些落差之感。

沈玉樓和自己娘親坐在國公夫人席下首,雖說她爹是郡王,但是比起這些肱股之臣,鍾鳴鼎食之家,地位還是有些懸殊。看著南禾,她想起曾經的自己,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麵前的辛夷花茶。

沈玉樓今日是精心裝扮過,挽著靈蛇髻,裝飾著寶石花蕊,穿著紫碧紗紋雙裙,看著嬌俏可愛,宛若精靈。

美人本就吸引人,更何況美人含愁,不少人家的夫人都在打量著沈玉樓,心裏盤算著小九九。

南禾偶然間看了一眼沈玉樓,驚為天人,人家是人間明豔四月花,自己則是老氣橫秋的大烏鴉。

牡丹宴,皇後向來是姍姍來遲,隨她一起來的,還有幾位適齡的皇子公主,都是明白人,自然懂得是什麼意思,在宮內的舞曲演繹完畢,不知是誰家起了個頭,陸陸續續有人家的孩子上去獻藝,打著慶賀牡丹宴的名號,散發自己獨特的魅力。

南禾是學武的料卻不是學舞的料,別人看著麵前翩翩起舞的陳家姑娘,讚許她的舞姿翩盈,南禾悶頭吃著麵前的紅燒獅子頭。當方家公子上去即興賦詩的時候,南禾跟著人群喝彩,完了又盯上了新上的燜魚,心滿意足的給自己夾了一大口魚肉。

南國公夫人邊看邊琢磨,孟家二公子長得英武,隻是孟家老太爺隻是個禮部侍郎。蘇家公子倒是合適,但是又差了輩分。文狀元於襄昀倒是不錯,卻是個庶出的。南國公夫人看著輪番上台的青年才俊,有些頭疼,直到一個麵生的年輕人上台自報家門,南國公夫人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

北燁,湖州人,今年的新科狀元,昨日才走馬上任,家裏世代經商,家底也豐厚。今日見了,倒是個合適的人選。

“恭賀諸位牡丹宴之喜,今日下官以劍舞《歸鄉》聊表心意。”

南國公夫人看著眼裏隻有美食的南禾,輕輕咳了一聲。

南禾明白了她的意思,心虛的放下了筷子,順著自己娘親的眼色看著北燁。

翩翩少年郎,一望誤終身。

北燁俊秀挺拔,劍眉入鬢,有著好看的棱角和薄薄的唇,不說話的時候,讓人覺得難以接近。

那邊沈玉樓看著北燁,想到了很久以前,也曾有一個少年風度翩翩,言笑晏晏。自古以來,那些風雅清俊的兒郎,總能吸引不少女孩的殷切目光。

南禾看著北燁,突然想走近他,讓他認識自己。

所以在北燁舞畢,南禾走上前去:“稟皇後娘娘,北燁公子劍舞無雙,南禾心生佩服,《歸鄉》有姊妹篇為《思歸》,讓南禾舞了與北燁公子切磋可好?”

皇後允了,南禾攜了劍輕巧的挽了個劍花。《思歸》舞曲淩厲,鼓點緊密,舞著舞著,南禾有些跟不上,漸覺吃力,覺著席上懂行人不多,懂行的也不會拆穿自己,於是剩下的部分,南禾耍了個小聰明,按著學習的劍術舞了栩式劍法四十二式。下場時,聽得聲聲讚許。

在外行看來,《思歸》一曲被南禾舞的百轉千回,先是緊緊密密的歸鄉急切,後是猶猶豫豫不敢推開家門的糾結,跌宕起伏。其實就是南禾舞著舞著有些吃力。

南禾她娘親覺得南禾榆木腦袋終於開竅,終於有了瞧上的兒郎,爭著在北燁的麵前展示自己的魅力,她還以為自己閨女會一直吃到宴席結束,看來過些時日,得找個由頭請北燁來府上一敘。

娘親心裏的算盤,南禾是不知道的,她一直偷偷的瞄著北燁的方向。她坐在主位左下首,北燁坐在右側靠門的地方,南禾斜著眼偷瞄,直看得頭暈。

席間,坐在北燁身側的幾個姑娘一直與北燁交談,不時掩麵輕笑,南禾看的心癢癢,但是她貿然過去,總覺得刻意為之,不夠矜持,有失身份。

知女莫若母,南禾她娘親給猴急的南禾指了條明路:“北燁旁邊坐著的是你爹舊部平伯伯一家,你過去代我打個招呼。”

南禾:“......娘親,矜持。”

南國公夫人:“不去算了,天下兒郎那麼多,不差北燁一個。”

南禾:“......”

北燁的出現,給麓安城的少女們,帶來了新的出門動力。見慣了麓安城的那些個王親貴胄,肱股之臣家的公子哥,偶爾見見來自他鄉的翩翩少年郎,倒也不失為一種享受。

加之這位狀元郎冷漠疏離,與那些嘴角帶笑的公子哥相比,帶著絲絲的神秘。

北燁剛來的那個月,他的一首言誌詩,都能得到麓安少女的追捧。有店家看到了商機,賣一些北燁的詩稿和舊衣。連帶著北燁家的家仆也跟著吃香,每次出門都有小姑娘給塞一些碎銀打探北燁的喜好。

南禾在開發北燁經濟價值方麵,可謂是同行中的佼佼者,她屋裏掌事姑姑的兒子冬生跟著北燁做書童。南禾常常能得到北燁第一手的詩稿,差自家的丫鬟出去賣。然後拿掙的錢給北燁買禮物,和其他姑娘送的禮物一起被北燁堆在庫房裏生灰。

南禾表達的喜歡太過於含蓄,以至於當南禾得知,冬生暗戳戳的提到南禾時,北燁的印象裏隻剩下:“哦,那個賣我詩稿的奸商。”

南禾抑鬱了好久,難道不是那個劍舞驚人的小姑娘,給我送了那麼多孤本書籍的小姑娘嗎?奸商?我掙的錢都在你的庫房好不好?

這段時間,做著北燁的生意,南禾交到了不少朋友,參加了不少姑娘家的聚會,日子過得分外自在。以至於南稚堯回家時,發現自己在小姑姑心中的地位已經岌岌可危,南稚堯對這個搶了自己小姑姑的北燁分外反感。

南禾與北燁的故事,似乎才剛剛開始。又抑或,隻是南禾一廂情願的空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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