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禾豐富的內心活動江祁並不知道,他來校場也絕非是為了南禾,見到南禾他其實挺意外。

所以江祁熱絡的來打招呼的時候,南禾矜持的微微頓首算是回應,繞過江祁去了南林那處。

江祁看向身邊的南稚堯:“你惹你小姑姑生氣了?”

南稚堯思及夜市所見加之對南禾的了解,緩緩回答:“可能是害羞了吧。”

江祁:“有道理,如璋賢弟分析的極是。”

南稚堯:“太子殿下謬讚。”

南禾停步,轉身抬腿一腳飛踢過去:“我沒聾!”

南禾堅信江祁的出現絕非巧合,而且極其相信自己的分析,在與他們鬧了一會兒之後,信步走進南林的大帳,開門見山:“大哥,江祁來這兒幹嘛?”

“學武啊。”南林正在擦拭自己的寶劍,頭都沒抬“太子太傅告老還鄉了,聖上就送他來我這兒曆練了。”

南禾撓了撓自己的發髻:“嘿嘿,我以為他是別有有心來著。”

南林說話一針見血:“放心哈,這事幾個月前聖上就跟我提了,太子殿下來這不是為了你,你可千萬別跟那些小姑娘似的,多和太子殿下遇見幾次就覺得是刻意為之。”

南禾:“......”

“哦,對了,待會安排你和他比劃比劃,千萬別不舍的下手。”

南禾:“......”

南禾從大帳出來,瞧見了淮安郡王的女兒沈玉樓,許是知道江祁要來,便追來了校場。沈玉樓嬌俏可人,拉著江祁說笑,倒是一雙璧人。

沈玉樓明顯是精心打扮過,輕描淡淡的眉,薄塗淡淡的口脂,發髻上別出心裁的係著流蘇,紅色的練功服上繡著精致小巧的茉莉花,著實看著賞心悅目,難怪坊間有詩雲:“沈家有女,萬金難求,一顰一笑似花開,一舉一動如仙來。”

江祁又不傻,如此俏佳人怎麼可能不喜歡,南禾想著大哥的話,覺著自己真的是自作多情,思及原因,許是春光明媚,捎帶著讓自己有了絲懷春之情。

常言道,對著比自己好看的女子總是會嫉妒的,南禾的嫉妒之情剛剛燃起,卻又被沈玉樓親昵而又不矯揉做作的一聲小姑姑壓了下去。南禾心想,沈玉樓倒是個討喜的小姑娘,比花枝招展的江祁好了去了。

江祁對沈玉樓的態度多有親昵,對比之前在席上對待其他小姑娘的態度,南禾覺得江祁是個注重外表的庸俗之輩,之前的好感,全都消失殆盡。

因此,與江祁站在校場比武台上,江祁被南禾狠厲的眼神嚇了一跳,恭恭敬敬的行了抱拳禮:“小姑姑,承讓了。”

南禾嗯了一聲,架子端的十足,行了抱拳禮,直接橫槍掃了過去:“來,姑姑陪你比劃比劃。”

江祁靈活閃到一旁,臉上的笑換成了嚴肅。

南禾挑眉,不給江祁暫緩的機會,反手挑了過去直刺心窩。

南林在下頭看的心直突突,江祁不知為何得罪了自家妹子,氣的南禾招招致命,毫不客氣,十招未過,江祁已處在下風。南林現在隻期待南禾懂得點分寸別傷著江祁。

江祁第二招時開始屏氣斂神,意識到自己的輕敵,第四招被南禾的重壓弄得招架無力,一時間有些心浮氣躁,後來的招式也就已格擋為主,隻求南禾漏出破綻,自己好一擊得勝。

南家槍法以快為主,江祁招架不住敗下陣來,頗為窩火,跟南禾皆是怒視對方。

遲鈍如南稚堯也發現這兩人之間氣氛不對,像極了當年南禾與賈豐叔比武的時候,隻是當時賈豐叔一直笑嗬嗬的,而江祁已經是惱了:“小姑姑,我最近得罪你了嗎?”

南禾裝傻充愣,笑的嗬嗬的:“沒呀,校場比武自然要使出渾身解數,莫不是你剛才讓著我呢,不然再比劃比劃?”

江祁向來不是會吃虧的:“小姑姑彪悍無比,斯年自愧不如。”

一聽剽悍,一旁的南稚堯笑出了聲,南禾一個眼刀掃過去,南稚堯禁聲,看著他小姑姑如何懟人。

南禾衝著江祁又是嘿嘿一笑,繼而抱拳行禮:“不敢當,不敢當,太子殿下隻比在下虛長了兩歲,武藝不精也是常事,南禾不該讓太子殿下顏麵盡失,早知就該讓讓太子殿下,這樣太子殿下就不會惱羞成怒,氣急敗壞的玷汙在下的聲譽了。”字裏行間皆是嘲諷。

江祁氣的瞪著南禾半天說不出話來,偏南禾腰俯的低,極其恭敬的回複,旁人瞧著倒像是他這個太子欺負小姑娘。

江祁一時間語塞,虧得沈玉樓出來打了圓場:“小姑姑快別生氣,太子殿下隻是崇拜小姑姑武功高強,口不擇言了些,並無別的意思。”另一邊又對著江祁:“太子殿下你也是,小姑姑是個女孩子,在怎麼崇拜的語無倫次也不能用剽悍這個詞啊。”

沈玉樓想要息事寧人,遂挽著南禾的胳膊:“小姑姑,咱們去騎馬吧。”

南禾笑對沈玉樓:“技不如人就要承認,太子殿下的思想覺悟還不如沈家姑娘,玉樓,跟我去馬廄挑馬,咱們去玩。”拉著沈玉樓就走。

沈玉樓被南禾拉著走,一步三回頭的看著江祁,一雙美目裏寫滿了擔憂。

南禾順著沈玉樓的目光回頭看,江祁正寬慰的看著沈玉樓。

四目相望,深情款款,南禾剛才勝利的愉悅消失殆盡,心中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覺得剛才的鬧劇都成了深情人的笑柄,頗似跳梁小醜。

夜已深,無情明月,有情歸夢,同到幽閨。

南禾今日歸家,毫無勝利的愉悅,吃了晚飯也沒和南稚堯打葉子牌,早早的遣了丫鬟,上床休息。

南禾從獵場見時梳理到今日校場,原是自己對江祁有了小心思,一廂情願罷了,打也打了損也損了,可終究仍是意難平,自己竟是成了自己討厭的矯情人。

南楚好男兒多的去了,江祁這個兵器都拿不穩的,何德何能讓自己青睞,無非是自己偶然搭錯了心思,收回便是,南禾心意已定,決定對江祁不聞不問,禮貌疏離。

那邊江祁回宮,仍是未消氣的模樣,躺在床上想今日之事,覺得著實莫名其妙。

南禾就是一隻狼崽子,喂不熟,養不親,莫名其妙還咬自己一口。江祁不是不諳世事的少年,看南禾的反應,明白是看到了沈玉樓的緣故。

前些日子,自己對南禾的確是頗多關注,隻是覺得有趣罷了,許是言語曖昧讓南禾想多了。捫心自問,相較南禾,沈玉樓的確是適合當妻子的人,身份合宜,瞧著賞心悅目,說話做事得體大方。自己對沈玉樓親和些,無可厚非,南禾算他什麼,一副原配怨偶的樣子挑槍便刺,真是令人惱火,心下想時,暗暗決定疏遠南禾。

北祁之江,南楚之禾,總歸是風馬牛不相及,終究不該走到一起,也沒什麼故事可以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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