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身為婦人的蘇清婉是不能開口插嘴的,但是礙於她剛好讓浮湘子有了興致,赫連容晟和赫連容雅也就隨著她來,但浮湘子卻沒有正麵反駁蘇清婉的話,而是問了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蘇清婉淡淡一笑,抬眸正視著浮湘子投過來的眼神。,
“對神醫浮湘子來說,多大的身份也都無關緊要不是?”浮湘子聽完後爽朗一笑,但站在蘇清婉身邊的書童卻顫了顫身子,緩緩退了下去。
“真是個不錯的女娃,說吧,這次找我所為何事?”
浮湘子的話更讓赫連容雅恨得牙癢癢,合著剛才他七王爺說的話他一句沒聽?
蘇清婉清了清嗓子。
“這次來冒犯是為了請出神醫浮湘子來為我們醫治一位故人。”
蘇清婉特意用了‘神醫浮湘子’這句話,因為她先前在赫連容雅說話時特意注意著浮湘子的神色表情,赫連容雅說的話中最多出現的一句便是,“你身為神醫”而浮湘子在聽到這句話後搗藥的力道也就越大,所以蘇清婉推測,這浮湘子並不喜歡別人用他神醫的身份來壓製他。
既然如此,那麼這浮湘子也不喜歡別人用他們高貴的身份來壓製他做事,所以蘇清婉刻意隱瞞了所謂的故人就是當今聖上的身份,說的話既不唐突,也不會讓浮湘子感到反感。
赫連容晟讚賞的看了蘇清婉一眼,接著等著浮湘子的下文,不知是赫連容雅想到了什麼,他招著手讓站在他身旁的護衛走近些,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什麼後那護衛便走到外頭去。
蘇清婉也在注意著赫連容雅的動作,轉念一想,難不成這赫連容雅是想讓浮湘子給嬌蘭治病?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兒後,方才護衛的引著嬌蘭來到了內廳,嬌蘭對著赫連容雅和赫連容晟福了福身,卻無視了坐在主位上的浮湘子,也許是因為嬌蘭不習慣給別人行禮的關係,浮湘子看到嬌蘭時眼睛幽暗了一下。
蘇清婉自然是注意到了這點,但她卻沒有說話也沒有讓嬌蘭起身行個禮,因為這樣很可能會讓浮湘子冷下臉,按照傳言來說,浮湘子是一個陰晴不定的神醫,所以蘇清婉在這裏格外小心,生怕他一個不快就把他們一群人給轟了出去,不過不管結果如何,赫連容晟和蘇清婉都是無利有弊。
在來江南的這幾天裏,蘇清婉想明白了一件事,赫連容雅的這個尋求神醫的這個計劃皇上必然也是知道的,但是皇上並不知道赫連容晟也參與進去,在赫連容雅來到瑞安王府等候的那天,蘇清婉看到了皇上身邊的公公,他在看到赫連容晟後先是詫異,而後才是了然。
所以說,赫連容雅本就沒有想讓赫連容晟跟他一起邀功,但是這還是一個局,一開始的兩封信,一封是真一封是假,赫連容雅邀赫連容晟一同前去江南是真,第二封警告信是假。
之前的路程裏他們幾乎每天都在不同的客棧中度過,而路過最後一家客棧的時候,小二卻要求有一個來簽字,而赫連容晟和赫連容雅都覺得厭煩,加上路途的顛簸已經讓他們很是不快,所以就由赫連容雅身邊的護衛代勞,簽了字。
那時候蘇清婉瞄了一眼,發現那護衛的字竟和之前第二封信的字跡一樣,心裏也就多了幾分了然,這是個局,而且是個局中局。
第一,赫連容雅隻跟皇上告知了他會去江南尋求名醫,也隱隱透露了想和赫連容晟一同前去的想法,所以故意讓人寫了第二封信,打亂赫連容晟的思考,如果赫連容晟按照第二封信的內容一樣拒絕,那麼皇上就會知曉,而赫連容晟就會喪失皇上的厚愛。
第二,如果赫連容晟甘願將計就計,那麼赫連容雅就會找一個縫隙挖一個陷阱讓赫連容晟掉下去,結果還是那樣,皇上會知曉,然後赫連容晟就會被皇上所厭煩而得不到喜愛。
不管是其一還是其二,赫連容晟都會被赫連容雅所冤枉,所以蘇清婉就隻能想盡辦法勸說浮湘子,讓他出麵來給皇上治病並且說幾句赫連容晟的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