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演的一場戲,要陷害的,就是白醉醉。
現在大家都注意到了走進來的人,宋蘊容更是一個激靈盯住眼前的人,眼神似一頭惡狼。
“白醉醉,這裏的十幾位家丁,都看見了是你拿匕首殺了丞相府的人,我的堂哥宋揚,你有何話?”
白醉醉眉毛一揚,宋蘊容啊宋蘊容,我怕你有所顧忌不敢發難,不給我反製你的機會,現在看來你還真是機關算盡要陰溝裏翻船了。
“你說家丁看見是我殺人,敢問我為何要殺宋揚,又為什麼隻有你的人看見了我行凶?”
第一個問題是引誘她說出自己的算計,第二個問題指出可疑之處,同時爭取圍觀群眾的信任。思維縝密,步步心機處處陷阱。
圍觀的人有點懵逼,為什麼一場詩會演變到如此地步。死的人還是丞相府的親戚,千金小姐的親親堂哥。宋揚雖是不學無術,奈何深得丞相喜愛,怕是不能善了了。
宋蘊容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出所謂推理:“眾人皆知,你白醉醉不過是美人醉一酒娘。跟我堂哥的過節可是早就結下的,你害他不能人道還不夠,趁著這次詩會故意被丫鬟撞到,順勢來到這院子,在他帶人來抓賊的時候,出手傷人,懷著報複的窮追不舍的心理,一刀刺在心口,致命。然後逃脫。”
白醉醉哈哈大笑,絲毫不在意所謂淑女形象。笑得大家都莫名,笑得宋蘊容臉色掛不住,笑夠了,向著臉色掛不住的人一瞥,“不用你說住口。”
宋蘊容被憋的臉色通紅,也隻得忍著,畢竟做賊心虛,也怕露出破綻。
這邊白醉醉神色一斂,一反剛剛放蕩不羈的模樣,認真道:“好精彩的推理,好大的罪名,沒有證據全憑猜測,你們丞相府一向都是如此不顧事實,不問緣由就血口噴人嗎?”
轉而盯住一臉錯愕的女人:“你還知道‘教養’為何字麼?”
宋蘊容有點掛不住了,沒想到這個白醉醉竟是如此膽大包天,直接攻擊整個丞相府以至自己的教養?觀眾卻在心底暗暗叫好。
人的心理就是這樣子。總是忍不住偏向看起來弱勢的群體。丞相府位高權重宋蘊容又風光慣了,相比較農村出生的白醉醉,最是容易被欺壓被輕視,說不定就是嫉妒她原來是安樂侯的遺腹子,刻意針對,也未可知。更何況這些人平時也並未見他們放在眼裏,現在看她吃癟,竟有一絲絲的快慰。
“你一個鄉村裏出來的野丫頭,也配跟我提教養?不過一個放蕩的酒娘。誰給你的勇氣侮辱我丞相府的名聲。”這聲音裏有著不可置信和歇斯底裏。
白醉醉暗笑,看來自己已經成功地把她引到人身攻擊這一塊了,根據人們的普遍心裏,自然不會有人向著她,而現在她方寸大亂,風度全失,狼狽之餘還給自己留下了繼續攻擊的話柄。真是可笑呐。
“宋蘊容,你最好搞搞清楚,你一口一個的野丫頭,一聲一個的蕩婦,看清楚了,我是安樂侯家的大小姐。唇紅齒白實是鐵嘴銀牙,胡言亂語……”白醉醉抬眸一笑,“真像是瘋狗咬人呢!”
周圍的人都被她春風拂麵般的笑容迷了心智,怎麼會有人,用那麼優美的儀態輕柔圓潤的語氣。說出這麼不容置疑處處犀利的話?甚至還用詞異常地不雅。
宋蘊容氣不過,生下來到現在,那個不是對她畢恭畢敬。眾星捧月般寵著,哪受過這樣的委屈,直接暴走了,抬手就向著白醉醉的臉呼嘯而去,伴著一聲:“賤人!”
白醉醉笑意未散的臉受了這一下,嘴角流出了一絲血跡。
眾人嘩然。
就在場麵即將不可控之時,丞相來了,身後還跟著八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