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樂……”
開口第一句話就是那個女人的名字,青辰一想到發生在主子身上的一切,都是因那個女人而起的,就忍不住咬牙切齒。
他把晚上獄卒丟進來的餿饅頭挑了最軟和的芯喂進白千凡口中,然後又。把袖子擼了起來,在自己胳膊上狠狠的撕咬了一下,瞬間,鮮血流了出來。
青辰疼得臉色扭曲了一下,卻一聲都沒有吭,直接就把自己留著手的胳膊立在了白千凡唇邊。
“主子您喝點水……”
嘴裏都是血腥氣,背上的傷口疼的刺骨,雙重交織之下,白千凡的神誌終於恢複了一些。
“青辰,扶我坐起來。”
他強撐著身體沙啞的嗓子開口,青辰大喜過望,以為白千凡即將要挺過這一關了。
他直接把自己的傷口用髒兮兮的袖子蓋住,小心翼翼的扶著白千凡,不讓他背部的傷口觸碰到異物。
“我沒事……現在外麵怎麼樣了?”
“屬下不知道,但是您放心,朝廷那邊的人應該很快就到了,很快您就能出去了,那個狗縣令,我一定讓他不得好死!”
白千凡想聽的並不是這個。
他歎了口氣,愣了一會兒,隨即自嘲的笑了起來。
是他強人所難了,青辰和自己一樣被關在這裏,連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青辰怎麼可能知道?
但是,他還是會抑製不住的思念她。
她現在到底有沒有醒悟呢?有還會不會繼續懷疑自己?
昏暗的燭火搖曳著,牢房之中安靜的近乎詭異,白千凡的傷口再次發作,他疼得皺著眉,可是因為發燒卻使不上一點力氣連支撐牆忍著,這點疼痛都顯得格外費勁。
就在這種煎熬之中,牢房外忽然傳來一陣極為輕的腳步聲。
如果不是武功極好之人,絕對不會有這樣好的功底。
青辰警惕的抬起頭,白千凡也順著聲音看了過去。
隻見黑暗之中,一個人用漆黑的鐵麵罩著臉,隻留一雙眼睛在外麵。
他所走過的地方,本來就昏昏欲睡的獄卒們,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下,白千凡心裏瞬間警鈴大作,他支撐著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緊緊的盯著眼前的不速之客。
“你是誰?來這裏做什麼?”
這個男人給他的感覺是危險,極度的危險。
青辰連忙扶住白千凡的手臂,讓他站得更穩。
來人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主仆二人,就低聲笑了起來。
而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亦是石破天驚。
“我來隻是想告訴你們,宋杭是我殺的,剛好他解決了這個麻煩。
哦對了那是因為他求了我一件事情,她求我給你送藥,報酬是以身相許……”
“這裏不用我說的更明白了吧,你應該知道我說的她是誰。”
言玨眼睛裏帶著挑逗與高高在上。
他看著這個曾經光鮮亮麗的如同神仙,一般纖塵不染的男人如今淪落到這種狼狽的地步,心裏隻覺得快意。
但是這還不夠,他還要她生不如死!
憑什麼他想要的東西是一件一件的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卻隻能靠那些齷齪的手段去爭取,同樣都是人,憑什麼所有的好事都被他占了去?
白千凡陷入了沉默,他的嘴唇蒼白至極,卻依舊固執的緊緊的抿著。
“你在說謊。”
哪怕是受了這麼嚴重的傷,白千凡也不至於連這點分辨的能力都沒有,但是他說他殺了宋杭……
看著昏睡過去,鼾聲一聲接著一聲的那些獄卒們,白千凡瞬間覺得,他說的可能是真的。
也許那天晚上他正是用這種方法進來,然後迷昏了包括自己和青辰在內的所有人,悄無聲息的殺了宋杭,然後以此為導火索,把所有的事情推進的更快。
“你到底是誰?這麼做有什麼目的?如果你真的愛寧……蘇娛的話,為什麼還要費盡心思地害她?”
白千凡死死地盯著眼前男人的眸子隻覺得莫名的熟悉,好像在哪裏看過,但也許因為發燒的緣故,他的腦子一片混沌,怎麼都想不起來。
言玨若無其事的聳了聳肩,並不打算回答白千凡的問題,他從懷裏掏出一顆藥丸,像是施舍一樣丟在了地上。
“我沒有義務回答你的問題,今天來隻是受他所托,來給你送點藥吧了,這件要對傷口恢複極好,但是……”
言玨輕笑出聲來,像是在逗弄地上的螻蟻。
“以你的智商應該也猜到這藥的作用了,正是宋航和蘇娛他們吃的那種,當然這藥和他們吃的還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