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樂,這段時間你到底有沒有接觸過什麼奇怪的人?”
當務之急是要搞清楚到底是誰在背後籌謀策劃給蘇寧樂下這樣的毒。
白千凡心裏也有另外一個猜測,甚至可以肯定,宋杭也是中了毒的,並且,和蘇寧樂中的是同一種。
隻不過,看宋杭這種狀態,應該是不會說的,唯有蘇寧樂,現在精神狀態最是薄弱,說不定能想起些什麼。
“奇、奇怪的人?不!沒有……怎麼可能,這不是真的……”
因為服用了那種藥的原因,再加上,言玨對蘇寧樂還不錯,雙重夾擊之下,所以在,蘇寧樂的印象中,言玨不應該屬於奇怪的人的範疇。
白千凡看著她痛苦的模樣,也不想逼蘇寧樂,他臉上出現一抹憐憫,招了招手,示意蘇寧樂來到自己身邊。
“寧……娛兒,我明天可能就要被堂審了,你會來看我嗎?”
被審判這種事情有什麼好看的?
蘇寧樂警惕的後退一步,生怕白千凡做出什麼對自己不利的事情來,畢竟他也是因為自己才落得如此下場。
但是,在昏暗的牢房之中,席地而坐的白千凡,卻沒有表現出任何攻擊傾向,甚至連臉上的表情,都格外的柔和。
看到蘇寧樂對自己的防備之心格外嚴重,他也隻是笑著搖了搖頭,放下了想要摸一摸她臉頰的手。
“罷了,你照我說的好好吃藥,等這件事情過去之後,我會去找你的,乖一點。”
他不是很確定蘇寧樂失憶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但是,因為愛,他願意容忍她的過錯。
他這個人就是這樣,明明看起來像是不入凡塵的神仙,可是卻很難讓人接近。
但如果一個人真的走進他心裏,他又能包容她的很多過失。
哪怕是,她視他為仇敵。
蘇寧樂眼裏的防備終於消散了一些,她猶猶豫豫的蹭到白千凡牢房門口,咬了咬下唇,頓下去,看著白千凡那雙仿佛能看透世人,又包容萬物的眼眸,一陣欲言又止。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我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我的記憶,但是……那些證據不會有錯,你為什麼……”
“有時候眼見耳聽都不一定為實,就如同那個荷包,證據,也可以假造。”
白天煩說話的聲音,帶著溫柔的憐憫,他看著近在咫尺的蘇寧樂,輕輕歎了口氣,終於伸手,揉了揉她略微有些亂的頭發。
“你不是想問宋杭的事情嗎?我這邊你不用擔心,我會想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的,當務之急是,我不在你身邊,你要盡快把這個案子搞明白。”
他怎麼可以對自己這麼寬容?
蘇寧樂一直以為白千凡可能是個很嚴肅的人,他這種清風朗月的讀書人,對待一些事情的時候,可能會有一些讀書人特有的酸腐。
可是……
一狠心站了起來,蘇寧樂再次盯著宋杭的眼睛,這次,她眼裏不再有猶豫,反倒是帶上了堅韌,就像是回到了以前那樣,她永遠都勢在必得,自信且強大。
“既然你不願意告訴我到底是誰欺騙了你,那寧樂的墓在哪裏?你總應該知道吧?”
“我當然知道!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寧樂的墓到底在哪裏,那是我最後的寄托,我……”
宋杭冷笑著看著兩個人卿卿我我,臉上的表情憤怒且怨恨。
他已經一門心思地認定是眼前假扮蘇娛的蘇寧了,害死了他心目中的那個蘇寧樂,當然也不願意看著她幸福。
可是等他話說到一半,又忽然停住,腦海中有一瞬間的迷茫。
寧樂的墓到底在哪裏來著?
他皺著眉頭仔細思考,覺得自己的記憶好像出了問題,明明應該刻骨銘心的東西,現在卻虛無縹緲的仿佛已經被遺忘很久。
“你不是偷偷的把寧樂藏在了我們村的後山嗎?那裏那麼冷那麼寂靜,寧樂是個喜歡熱鬧的人,你怎麼能這麼對她?”
連質問的話都有些底氣不足。
蘇寧樂沒有繼續看宋杭臉上的表情,她低頭笑了笑,盯著自己那個曾經被放在送好母親屍首上的荷包,食指和拇指輕輕撚了撚。
“既然你說寧樂的墓就在那裏,那麼,今天,我就帶人去遷墳,你說的對,寧樂是個喜歡熱鬧的人,她不應該獨自一個人在後山之中。”
“你要挖墳?”
宋杭猛地提高聲音,帶著不敢置信,不管怎麼說,遷墳都要先把墳墓挖開,露出裏麵的屍骨,這對死者來說,是一件極為不尊重,也讓人不安寧的事情。
蘇寧樂點了點頭,他們兩個姐妹長得一模一樣,除了特別熟悉他們的人,甚至連一直楊妍喜歡蘇寧樂很久了的宋杭都不能一時間辨認出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