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是說著話,轉角處冒來一個丫頭,她雙手捧著一些點心在嘴裏嘟囔著,看起來就像一隻囤糧的鬆鼠,“姑娘你們在說些什麼呢?這廚房剛出的糕點,好吃的很,姑娘你要不要嚐一嚐?”
蘇寧樂聞聲而去,才發現是那日從青樓帶回來的秋實。
要不是秋實這次出來刷了個存在感,她都不記得有秋實這號人物存在了。
“咦,這位小姐你哭什麼呀?別哭了,別哭了,給你糕點吃,雖然我不懂什麼大道理,但沒有什麼事情比吃更開心了,這是廚房才做的糕點,嚐嚐看吧。”秋實將放在自己碗裏頭的那盤糕點往陸彩麵前一遞。
“你才剛進府怎麼就變成吃貨了?想當初你在青樓那腦袋瓜子可聰明著呢。”蘇寧樂刹那間想起白千凡說她的那些話,臉上一紅,白千凡說她沒有當日的聰明勁兒了……
這次她一定要先比白千凡找到殺人凶手,來證明自己不比他差。
“姑娘,我剛剛都聽了你們的話了,那冬梅呀,和長風是姐弟,如果長風要跑的話,那必定會帶上冬梅。不過如果這小子真像您說的那麼恐怖……他逃命也不會帶個累贅吧?”
蘇寧樂眼前一亮。
這話說的沒錯,如果長風真是要逃命的,那必定不會帶上冬梅。
可冬梅和長風一塊失蹤的,這說明什麼?說明了冬梅就是被長風帶走的,而長風消失,這並不是為了逃跑,極有可能是被人帶出去了或者……
想要逃跑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肯定還在這城內。
想到要比白千凡先一步,將背後凶手抓出來,蘇寧樂趕緊聯係,前往姚府。
自從姚大人死後,那羽林衛就姚府一人獨大,盡管還有一小部分掌握在程將軍的手裏。
想當年姚家的女主人那也是巾幗不讓須眉,可偏偏就嫁給了這麼一個渣男,害死了自己唯一的兒子,現在還守著活寡,身體也給熬壞了。
蘇寧樂見到姚夫人的時候,她一個人坐在窗下,透過窗,能看到她手裏捧著一件白色的頭巾,垂著眼瞼在陽光下享受沐浴,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蘇姑娘,請進來,我已經通報過夫人了。”姚夫人的貼身婢女將她帶到了姚夫人的麵前。
“蘇寧樂參見姚夫人。姚夫人,您可真是個浪漫的人。”
聞聲,姚夫人從凳子上起身,蒼白的臉上猶帶著一絲英氣。她的目光直逼蘇寧樂,眉眼彎彎,溫柔笑道,“浪漫,何為浪漫?”
“浪漫,就是在經曆過大風大雨之後依然能夠過好自己的生活。不瞞您說,我就很欽佩您這樣的人。”
姚夫人卻對她這番長篇大論,輕聲地低低地笑了起來,“經曆過大風大雨?沒錯,我確實經曆過大風大雨。幼年喪父,中年喪子喪夫……說吧,你今天來找我是幹什麼的?是為了陳員外一事來的吧?”
蘇寧樂低低地笑了一笑,“姚夫人,不瞞您說,我確實是為了這事兒來的,我想向您借羽林衛,來搜尋整個皇城。長風肯定是殺人凶手,但是他卻還帶走了冬梅。冬梅是個累贅,他不可能帶著冬梅一起逃跑的,所以他們還必定在這城內。”
姚夫人低下頭笑了一聲,“你是一個人來的吧?白清凡沒來。”
她說這句話是肯定,句意在表達她的肯定,而不是反問蘇寧樂呢。
“是,我知道這可能會影響城內的秩序,但是我要向您借的卻並不是很多,也許隻要兩三個人就行,我知道他們在哪。”
姚夫人點了點頭,“我倒是沒看出來,你還確實是有當著偵探的本事,人你隨便挑兩個,或者我找兩個最身強力壯的給你。”
說完她將自己腰間一塊牌子解了下來,隨手一丟,丟給了蘇寧樂,而她又重新坐在了那張躺椅上,享受陽光從窗透過來,臉上那片寧靜的美好。
等蘇寧樂走後,姚夫人笑了一笑,對站在身邊的貼身婢女說道,“彩衣,你說他們這樣,是不是像極了我當年和他…?”
彩衣心疼地哽咽著說道,“夫人您別想這麼多了,如今保住身子才是最重要的,在羽林衛未交出去之前,你可一定要身體健健康康的。”
“這倆孩子呀就是賭氣,明明可以一起攜手探案,卻非要爭個你高我低,誰也不讓誰。大概所有的美好,都是從這裏開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