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頭畫了一個斷手斷臂的東西!
蘇寧樂湊近了過去看,那本圖畫上還有被砍了腦袋的、被砍了手的。
不是她的膽子小,而是上頭畫的那惟妙惟肖,是真的恐怖,就好似她身在那畫麵之中似的。
她哆哆嗦嗦地靠近了,一眼就瞥到了那桌子上白千凡所說的被封的嚴嚴實實的卷宗,拿上就跑。
馬車上,白千凡合著眼閉目養神,雙耳一動,聽見外頭跑來的聲音,嘴角邊一絲笑意若隱若現。
“呼呼呼……”蘇寧樂一把掀開了簾子,因為小跑著走全程的臉還有些微紅。
“不過就是讓你拿個卷宗,怎的還去了這麼久?”
他剛說完,外頭的馬夫一聲駕,馬車就開始緩緩動了。車內白千凡的眼神中帶著嫌棄,接過蘇寧樂遞過來的那套卷宗。
“大、大人,”蘇寧樂想到剛才那惟妙惟肖的圖畫,就吞了吞自己的口水,“您,是不是有什麼癖好啊?”
這話她說的忐忑,還帶著絲探究。
“嗯?”見蘇寧樂麵色有異,白千凡反問道,“怎麼了?”
這這這……
撞見了大人的那些小癖好,不會被大人給殺人滅口吧?蘇寧樂抬眼撞進白千凡的眼神中,在他眼睛的持續反問輸出下,默默地收起了自己的疑問。
“沒什麼沒什麼,”她笑了笑,“哈哈。”
不過讓蘇寧樂疑惑的倒是不止一個,就連青辰去哪了她也很想知道。平時青辰那可是侍奉白千凡寸步不離的,不過他氣性大,白千凡養著他倒不像養了個貼身侍候的小廝,倒像個受氣包。
馬車平緩地行駛在官道上,在白府的正門前停了下來。
“大人,”車簾子被突然掀開,“請您下車。”
蘇寧樂在白千凡之後下,順著那木墩子下來時,她餘光不經意間瞥到了白府的正麵。
她眨了眨眼睛。
又蹭了蹭眼睛。
再張了張嘴巴。
啊這……
門口的兩座石獅子自然是每座府邸的標配,但是讓蘇寧樂震驚地那可不是石獅子,而是白府的牌匾兩個字,蒼勁有力,上層好似還踱了一層金子。
而這門麵所用到的木頭,如果蘇寧樂沒有看錯的話,應該是金絲楠木。
為什麼蘇寧樂會驚訝……
因為這木頭值錢啊,一兩木頭一兩金子,可不是尋常人家都能夠用上的。
相比如果白千凡不夠受寵的話,那也不會用上這麼好的木頭吧?畢竟白府若是如此高調,那豈不是功高震主,不將皇家放在心裏?
蘇寧樂看著白千凡的眼神中更帶了一絲狂熱了。
不為別的,她現在就想哭。
她跟了一個好好好好好主子!有錢錢錢錢錢錢錢!
“凡兒,你終於回來了。”身側突然傳過來一道略帶蒼老的聲音,蘇寧樂應聲看過去,見到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抱著白千凡,眼眶微紅。
“祖母,您怎麼出來了,小心吹了涼風您的頭又要疼了。”白千凡微微一笑,左手攀上老人家的手肘,攙扶著她走進去。
那老人卻並不順著他來,而是看向了一邊的蘇寧樂。
“凡兒,這是?”
白千凡勾唇,將蘇寧樂一把拉過來,“祖母,這是我最近收的一個下屬,腦袋瓜倒是偶爾靈光,幫助孫兒查案的。”
那老人聽懂了開懷一笑,上前摸住了蘇寧樂的手,慈祥的嗓音帶著絲溫暖,“好,好,乖孩子。”
“老夫人好!”蘇寧樂眉眼彎彎,嘴角邊上還帶著兩個梨窩,看起來溫順無比。
三人踏上樓梯,走過了正門,那高高的檻差點沒讓蘇寧樂翻個跟頭。繞過層層的長廊,白千凡剛想讓老夫人回院,迎麵遇上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
“凡兒,你們倆可碰的真好,還記得嗎?這是你那外祖母家的大姑娘,玉姐兒。”老夫人見這小姑娘,眼前一亮。拍了拍一直攙扶著她的白千凡,慈祥地說道。
蘇寧樂也打量了那玉姐兒一眼。
生的是唇紅齒白,端的是一副弱柳扶姿,麵上帶著三分笑意,欲語還休,倒是一副溫婉的大小姐模樣。
“老夫人安,表哥安。”待叢玉鳳一轉頭見到站在一旁呆若木雞的蘇寧樂,“這是?”
蘇寧樂見她那股子的女主人味兒,就渾身不自在,不過就算不舒服,她也並沒有做出什麼多餘的動作,隻是戲謔地朝著白千凡眨了眨眼睛。
白千凡黑了臉,不過當著他祖母的麵,他也沒說什麼,隻是微微一弓腰,再朝著老夫人道:“祖母,孫兒還有事情要找父親商量,就先告退了。”
說罷,繞過了叢玉鳳,便走了。蘇寧樂趕緊跟了上去,繞過叢玉鳳時,微微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