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浚抱著她的腰,低笑一聲:“難道,在林霏的心裏,我們兩個之間有什麼痛苦的記憶嗎?”林霏轉頭,凝視著他的眼睛,雙手環抱住雷浚的脖子,輕笑:“嗬嗬……”一瞬間,雷浚又開始在她身上施展祿山之爪,林霏仰頭,咯咯嬌笑,眼睛裏倒映著吊燈璀璨的光彩,眼角卻流下了一行晶瑩的淚水。長發撫過雷浚的臉頰,雷浚閉上眼睛,靜靜地享受著專屬與彼此的一刻寧靜與親昵。
隻是,長長的頭發蓋住了他流著淚的眼睛。
記憶,我都幾乎忘記了,你已經恢複了記憶。此刻,我是多麼迷惘,你究竟是用怎樣的心情,來抒寫我們的結局?
那麼?你呢?你知道有時候不是因為痛苦才流淚的嗎?是因為太幸福,所以在哭泣。林霏環抱著雷浚的脖頸,四目相對,眼神無聲地交流著:我是因為太幸福,所以流下了淚水。半響兒之後,林霏緩緩低下頭來,將溫熱的唇落在雷浚有些微涼的唇上,她閉上眼睛,和著眼角的淚水,雷浚卻始終睜著眼睛,看著她柔美卻有些不真實的臉。
德國星克鎮。
暗夜在無聲地發酵著邪惡,不知是何處正傳出惡狼的恐怖咆哮,在黑夜古堡裏格外陰森,星克鎮的郊外,一座古堡肅然獨立,幾隻烏鴉在幹枯的樹枝間展翅,聲音嘶啞,像是惡毒老嫗的低笑,不禁令人毛骨悚然。
古堡地下室。
昏黃的燈光搖晃著暗影,電路短路的聲音不斷發出“嘶嘶”的噪音,這座古堡雖然裝飾複古富貴,但是處處充滿陰森恐怖之感。果然,不一會兒由地下室傳來了女人的尖叫。
“啊………”
那赫然是何純的聲音!仿佛是見到鬼了般驚恐,緊接著就是幾聲劃破寂寥的狼嚎,地下室內,一個看似混血的外國人正站在地上,嘴角噙著危險的笑意,令人恐怖的是他身旁的鐵籠子裏正上竄下跳著幾隻灰色的大狼,他們幽綠的眼睛在昏黃的暗影裏各位駭人邪惡,因為聞到了人血的鮮美味道,瘋了般不斷撞擊著籠子,灰色的皮毛都泛著油光,那明顯是飽食人肉的結果。
何純衣不蔽體,鮮紅的血液正自她頸部的傷口處汩汩流出,她趴在地上,不斷向後褪去,看著狼的眼睛,散發著無比的驚悚與絕望。郝林含笑看著他,他四周站著四名冷血死士。對於這樣的場景,他們仿佛見怪不怪般低著頭。
郝林在何純麵前蹲下,用手攫住她的下頜,聲音戲謔:“你跟著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應該知道我對待叛徒的下場吧!”
“不……我沒有,我沒有,不是我做的,先生,不是我做的,是薛滔,都是薛滔幹的!”何純蒼白的臉上血色盡失,像是一張白色麵膜般可怕,瘋狂地搖晃著脖頸:“不是我!”
郝林手掌使力,隻聽“哢哢”幾聲,何純就發出穿破屋頂的淒厲尖叫,骨骼仿佛破碎般響動,郝林眸光一爍:“死到臨頭還嘴硬!”籠子裏的灰狼似乎對骨骼的聲音格外敏感,瘋狂地撞擊著籠子,發出興奮的低鳴“嗚嗚……”
幾乎被捏碎的何純意識已經出現了混亂,趁著郝林手掌鬆開的時刻,拚命點頭:“是我該死!是我該死!先生,求您饒了我。饒了我吧!”她一邊說身體無法抑製地顫抖著,抱著郝林的腳脖子,驚恐地哀求。旁邊,狼群還在興奮地上竄下跳,毛茸茸的大尾巴扇起一陣勁風……
“嗬嗬……早點承認不就好了嘛!”郝林蹲下肥胖的身體,邪笑著拍拍何純的臉:“你也知道我對待叛徒的手段!”
“隻要……您不殺我,讓我怎麼樣都行,都行!”何純一邊說,嘴角還無法控製地抽動幾下,聲音也壓抑不住的冷顫。
郝林猛然一把揪住何純的頭發,迫使她看著自己,他邪笑出聲:“哈哈,你真得什麼都願意做?辦法倒是有一個啊!”何純聽聞,忙不迭點頭。郝林仰頭,邪惡的笑聲在古堡裏久久不散,隨之而來的是他陰沉的聲音:“好,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
半島。
雷浚在公路上開著車,一邊轉動方向盤,腦子裏還回想著剛剛的畫麵,薛滔沒有預兆地打來電話,約他在兩人以前常去的路邊小酒館見麵。他的心不禁感到疑惑,同時也有些激動。腦子裏不由浮現出多年前,兩人每次浴血械鬥完都要去路邊小酒館拚酒,不管身上有多少傷,都大口的灌著酒,回去的時候,互相攙扶著,口齒不清地說著什麼,那時候,不管多累,多痛,總覺得身邊的這個人是自己活下去的支柱,因為,活下去,活下去,為的不是自己!更多的是和自己生死不離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