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霏抬頭,對著他笑了一下:“小時候就有過願望呢,要給自己愛的人織一條圍巾。”說完,她白皙的臉上暈染上櫻花一般嬌美的淡淡緋紅。主動將頭靠在雷浚的胸膛上:“想知道我們的初識呢,忽然很好奇我們是怎麼認識,是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是下著雨的天氣還是飄著雪的日子,想象著一定是充滿美麗的日子吧!”
雷浚聽著林霏的低語,心中暖流翻滾,眼前仿佛出現了兩人的初識,那確實連林霏都不曾知道的美麗邂逅,他自車窗裏發呆地看著她細瘦的卡其色背影,也就是一個背影,就將他全部視線定格的女人!想到這裏,雷浚禁不住心潮澎湃,攬住林霏的胳膊收緊,低頭,對著她溫柔的笑了一下:“初識?要講給你聽嗎?真得是非常美麗的相遇呢!”
聽了他的話,林霏攥住他衣角的手驀然收緊,臉瞬間失去了血色,勉強扯開一抹笑容:“是嗎?”心中卻在滴血,心裏在傷心嘶吼著:雷浚,你竟然說那是非常美麗的相遇,在陰暗的包廂裏,當著那麼多少人的麵,你肆意玩弄著我純潔的身體!在你心中,這卻是非常美麗的相遇!
林霏的心在滴血,狠不得撕碎雷浚醜惡的嘴臉,耳邊卻幽幽傳來雷浚的回憶:“是在一個秋日的午後吧,我坐車經過一家婚紗店,當時你正在店麵的玻璃櫥窗裏看婚紗,你知道嗎?就是一個那樣纖細的背影,卻深深吸引了我。真的,我做夢也不會想到,僅僅是一個背影就能吸引我全部的注意力!但是,這真真確確的發生了,那天,你穿著一件卡其色的風衣,長長的頭發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褐色。或許,隻那一麵,你就永遠的進駐了我的心裏!”雷浚像陷入了對往昔的美好回憶,不斷動情訴說。
林霏低著頭,靜靜地聽著他動情的話語,心卻一陣陣發顫:雷浚,你這是何苦呢?為何要編織這些謊言?想讓我更加傻的對你死心塌地嗎?如果我沒有恢複記憶,是不是會感動的痛哭流涕呢?隻是,為什麼老天讓我卻現在恢複了記憶!看著你在我麵前這樣費力表演,卻隻覺得諷刺與醜惡!
雷浚回憶完畢,低頭,看著林霏的眼睛,笑著問:“怎麼樣?很美吧!像是講故事一樣不可思議。”
林霏抬頭,看著他的眼睛,盈盈眸光瀲灩動人:“嗯,是呢,真美。像是作家筆下的小說,真是不真實呢。”說完,冷冷的一眼掃過雷浚,雷浚確信自己看到了她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冷冽。再次定睛,卻已經恢複到脈脈含情。
雷浚心慌了,轉首,看見桌子上放的書《白夜行》,林霏已經著手從他脖子上拿下來圍巾,繼續編織,雷浚好奇的將書拿在手裏翻閱,問她:“怎麼,你也喜歡看懸疑類小說嗎?”
“嗯。”林霏一手織圍巾,一邊含糊不清的回答。
“這本書不錯呢。”雷浚一邊翻閱書頁,一邊說:“是非常絕望的愛情,深深相愛的人卻從沒有一次牽手出現過,隻希望能手牽手在太陽下散步,這是男主人公司亮心中最奢侈的願望,卻到死都沒有實現過,甚至在他被警察殺死的那一刻,遊輪上正在舉行女主人公雪穗的婚禮,司亮到死都在保護雪穗,為她付出了太多太多……”
沒想到,雷浚故事還沒講完,林霏織著圍巾的手指就被細長的木簽子紮破了,她驚呼一聲,雷浚聽見,連忙放下書,將她的手指握在手掌裏,阻止血再次流出來。嘴裏責怪著林霏的不小心,起身,去找紗布和止血藥粉。林霏坐在床上,眼睛裏流出一行淚珠,心裏說著:宮奇,對不起,對不起……
第二天。
薛滔別墅。
書房裏傳來激烈的爭吵。何純發狂般將伸手夠到的東西扔在地上,東西落地,發出“乒乒乓乓”的刺耳尖叫,玻璃碎了一地,碎片跳躍著,映照著兩個人的臉。宮奇一身白衣,麵無表情的站在一邊,冷眼看著麵前瘋狂的女人。
“你是沒有良心的狗嗎?”何純斜睨他一眼,繼續惡狠狠叫罵:“我一直派你追查的數據,你絲毫不透漏消息的交給郝林先生!你是狗嗎?隻知道搖尾乞憐!是嗎?”
宮奇聽著她惡毒的叫罵,臉上卻不顯露絲毫的表情,仍是冷冷的看著她。
何純跑上前,拽住宮奇的衣領,死命勒住,導致宮奇呼吸困難,臉色瞬間潮紅一片,她的眼中發射出嗜血光芒,狠不得即刻將麵前的男人碎屍萬段:“惡心,你明明知道那組數據對我有多重要!卻背著我交給上邊!忘恩負義的東西!是誰從瘋狗嘴裏救下的你!要不是我!你現在還是熱帶叢林裏流浪的野人呢!真是不要臉的東西!”她話音剛落,沒想到反手被宮奇綁在手腕間,宮奇加重臂力,何純骨節錯縫的聲音“哢哢”傳來,語句都斷斷續續:“你…幹……啊……”最後一句淹沒在痛苦中。
“你不說我是狗嗎?瘋狗咬人很正常吧!”宮奇嘴角勾著邪魅的笑,眼睛裏卻迸射出嗜血的可怕眸火:“別跟我講什麼義氣禮儀,在德國殺手訓練營,利益高於一切,在我的眼中,隻有利益,不信咱們走著瞧啊!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