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白夜行(1 / 2)

宮奇忽然冷冷的笑了,眼睛裏飽含著莫名的眸火,他長腿一伸,一腳踹在薛滔的肚子上,薛滔吃痛,手捂著肚子歪倒在沙發上,五官因疼痛扭曲成一團。宮奇上去,更加瘋狂的毒打砸在薛滔的身上,空氣裏是兩個男人的粗重呼吸聲,甜膩的血腥味道潮濕的在空間裏蔓延。直到宮奇打累了,才無力地蹲下身體,扶著沙發扶手,將頭埋在雙膝間,茫然的看著地麵上五光十色的燈光。

薛滔滿臉血汙,眼睛腫成一條縫隙,他呼呼的喘了幾口氣,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一腳將宮奇踢倒在地麵上,宮奇高大的身體搖晃著“砰”一聲倒在地上,卻安靜的不再有任何動作,薛滔加重腳上的動作,但是無論他再次如何的毒打宮奇,他卻安靜的不再有任何反抗。薛滔忽然拽起宮奇的衣領,使他傷痕累累的臉麵對著自己,那張俊美如斯的臉,此刻卻變形般畸形可怕,透過紅腫的眼睛,那是怎樣絕望的眸光,宮奇卻淒慘的笑著。

“打呀!你接著打呀!”薛滔衝著宮奇撕心裂肺的尖叫。

回答他的仍是宮奇慘淡的笑。

薛滔“砰”一聲頭倒在宮奇的肩膀上,“哇”一聲,壓抑已經的淚水奔騰流出,宮奇僵直著身體承受他的情緒崩潰,隻是眼睛無神的看著五彩斑斕的絢爛燈光。

一處藍色的遊泳池。

“撲通”一聲,人身入水的聲音在暗夜裏回蕩,激起了無邊的白色浪花,宮奇沉如水底,身體在水的衝力作用下不斷下沉,他雙手捂住耳朵,閉上的眼睛,淚水與池水融為一體。

此刻,我看不見,也聽不見,那些痛苦的事情。

此刻,我躲在安靜的殼裏,完全忘記了你的臉。

是的,我是多麼的孤單與痛苦,我的手沾染了鮮血,那為你沾滿了血的雙手,那為你失去了靈魂的肉體。

像《白夜行》中的司亮一樣,深刻的愛著雪穗。

我的天空裏沒有太陽,總是黑夜,但並不暗,因為有東西代替了太陽。雖然沒有太陽那麼明亮,但對我來說已經足夠。憑借著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當成白天。我從來就沒有太陽,所以不怕失去。

在宮奇的世界裏,同樣沒有太陽,你用你那微弱的光芒照料了我的世界。

醫院。

林霏與雷浚疊肩躺在床上,雷浚自後緊緊摟住林霏的腰身,林霏背靠在他溫暖的懷裏,聽著雷浚熟睡的均勻呼吸,眼睛卻清明的睜開著,沒有絲毫的睡意。一會兒,她轉過身體,熟睡中的雷浚似乎感應到她的動作,手臂隨著她的動作而動,等到林霏在她懷中找到更加契合的位置,他仍是牢牢地抱著她。

林霏的手慢慢撫到他心髒的位置,眸光一瞬間變得陰狠可怕,仿佛手中握著一把刀,她正在試圖揮手將它刺入雷浚的胸口,瞬間鮮血四溢,濺了林霏滿頭滿臉,這種想象讓林霏身體無法抑製的顫抖起來。

她的顫抖驚醒了熟睡中的雷浚,一瞬間清明,低頭,看著在自己懷中痙攣顫動的嬌小身體,立刻擔憂詢問:“怎麼了?做噩夢了?”

林霏閉著眼睛在他懷中點頭,然後反手抱住雷浚精瘦的腰身,聲音很輕:“我做了一個夢,夢見很多人,他們在說著許多話,說著騙我都是為我著想,你站在旁邊,我看著你,等著你說話,隻要你開口對我解釋,我就會無條件的相信你,但是你什麼都沒有說,真的,無論我怎麼求你,你卻什麼都沒有說。”

聽了她的話,雷浚的心有一瞬間的迷茫,卻隻能抱住她泛著冷汗的身體,輕吻著林霏的額頭:“我也做夢了,夢到了我們的婚禮,來了好多的人,你穿著白色的婚紗,好美,許多人在祝福我們,我是多麼高興啊,終於娶到了你這麼美的新娘。”

雷浚的話還沒有說完,林霏就啜泣出聲,頭埋在他寬闊的胸膛間,雷浚的胳膊搭在她纖細的背脊上,茫然的看著屋子裏的黑暗。

第二天。

玄門有些事物需要處理,雷浚一大早就開車回到玄門,日一正在偵查室處理事務,雷浚走進去,看見偵訊機畫麵停留在任俊銘被逼下頂樓的那一刻,他撥弄按鈕,視頻重演,風聲中和著淒厲的一槍而響,雷浚忽然眉頭一皺,馬上命令日一將畫麵倒退,視頻重播了一次又一次。

“風聲與槍聲做過聲音分離了嗎?”雷浚轉頭問日一。

“嗯。”日一回答,將分離出來的聲音又重播了一遍,這次,槍聲顯的格外淒厲。

“是宮奇的槍。”雷浚忽然非常肯定的下了結論,這槍聲與他和林霏在巴黎遭受的槍聲一模一樣!”

“宮奇?”日一皺眉低語,他是對這個名字有印象,不是林霏曾經的戀人嗎?

“這個槍聲與我和林霏在巴黎遭遇宮奇開槍襲擊時,發出的聲音一模一樣。”因為雷浚自小就在德國接受殺手訓練,自然對槍支彈藥非常熟悉,隻聽槍聲就能斷定槍的型號“你現在馬上調查宮奇的資料,很可能他與我們要找的幕後主使有直接的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