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悲的是,在她失憶後,卻欺騙她!讓失去記憶的她,以為他竟然是與她相知相戀的愛人!這是多麼大的諷刺!雷浚,你是多麼殘忍的男人!看著失去記憶的傻瓜在你麵前吐露最溫柔的愛意!就連死前,還想著開口與你結婚!
哈!這是多麼大的諷刺!
林霏的手在邊側緊緊攥住,指甲刺入肉裏,殷出了鮮紅的血,她卻恍若未感,牙齒咬緊下唇,直到血珠點點,眼睛裏投射出報複的狠毒光芒:雷浚,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雷浚疲憊的麵容顯露進來,他輕手輕腳地推開門,看見林霏已經醒來,臉上立刻顯露欣喜的笑容,幾步就跨上前,坐到病床上,將林霏羸弱的身體抱在胸前,聲音都有些嗚咽:“林霏,你醒了。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
林霏背向著他的臉,下頜抵在他寬厚的肩膀上,雷浚卻看不見她那毫無感情的冰冷眸底:“嗯。”她低聲回答。抱著她的手臂緊了一次又一次,顫抖的身體顯露他是多麼害怕失去她,低聲的嗚咽又從喉嚨裏發出來,此刻,雷浚仿佛比林霏還要脆弱。
林霏聽著他低聲的嗚咽,心卻像是被掏空了一般空洞,眼睛沒有焦距地落在牆壁上,任憑雷浚的胳膊一次次收緊,盡管神經傳來疼痛,她卻像是絲毫感覺不到的怔愣著。
許久之後,雷浚才放開林霏,使兩人目光相對,彼此將彼此的身影收入眼底,雷浚伸手撫摸著林霏消瘦的臉頰,有些恍如隔世,他的眼睛裏還含著潮濕的淚光。開口,聲音顫動:“等你好了,我們就結婚!
林霏看著他的眼睛,然後用手撫摸著他略帶胡茬的臉,彎嘴一笑:“嗯。好啊。”
她的笑溫暖了雷浚的心,同時讓她飄浮的身影在他心中也漸漸清明了起來,雷浚的心被狂喜衝擊著,他的手都有些慌亂無措,嘴角勾起一抹歡快的笑容,語句都有些不連貫:“戒指,對不起,我馬上去訂戒指。”抬頭,猛然看見桌子上有一枚易拉罐開啟的鋁環,他手一伸,攥在手裏,然後轉身套在林霏纖細的手指上,林霏低頭,看著套在手指上的鋁環。
“嗬嗬……”雷浚有些傻的笑出聲來:“先用這個套住你,馬上就會補上盛大的婚禮,我要讓你成為世界上最美麗幸福的新娘。”
林霏抬頭,看著他喜悅的臉龐,她揚起輕柔的笑:“嗯。”
雷浚俯身,兩唇相觸,甜蜜的吻落在林霏唇上,林霏伸手,緊緊環抱住雷浚的脖頸,投入到與他的炙熱纏綿中,雷浚閉上眼睛,靜靜享受這一刻的熾熱溫馨。隻是他卻看不見林霏猛然睜開的眸底,眼睛像是凍結的寒冰一樣森冷,她看著手指上泛著微弱光芒的鋁環。
雷浚!我會讓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一處酒店包廂。
薛滔獨自坐在複式沙發上喝酒,眼睛裏幻化著無名的眸火,門被推開了,宮奇走了進來,他臉上貼了紗布,還有著微微燒傷的痕跡。宮奇在薛滔的對麵坐下,拿起他麵前的酒杯,揚脖,一口飲盡。
薛滔靜靜看著他的動作,宮奇喝完酒,也抬頭看著薛滔,薛滔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然後伸手將一個小型優盤拍在宮奇麵前的桌子上,優盤在桌麵上發出“啪”的一聲。宮奇低頭,看著麵前的優盤。
“你要的玄門與保密局聯手的軍火貿易收據。”薛滔沉聲說。
宮奇聞言,將優盤夾在手裏,斜著嘴角問:“這數據怎麼會在你手裏?”
“原本我是想著親自交給郝林先生,自己獨攬下這份大好貢獻的機會,既然你這麼喜歡我就送給你了。”
“條件是什麼?”宮奇自然知道天上可沒有掉餡餅的好事。
“不要再傷害林霏。”
“嗬嗬……”聽了他話,宮奇不禁低笑出聲,眼睛灼灼地看著薛滔:“怎麼?那妖女也勾引了你?”沒想到他話音一落,衣領就被薛滔攥在手裏,薛滔退後,將宮奇的身體逼入包廂的陰暗角落,薛滔紅赤著雙眼:“你再敢動她一下試試!”說完,一拳戳在宮奇細嫩的臉上。拳頭戳到了宮奇未好的傷口,他疼痛得五官扭曲,卻仍是冷冷的看著薛滔。
兩個男人的眼神冰冷對峙著,互相傳遞著不屈與強悍,仿佛“滋滋”的電流在彼此眼中對抗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