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有人用生命來愛著你啊,這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
遠去的車子裏,日一終於卸下了偽裝,淚水在有些蒼白的臉上開始無聲流淌……
如果,能夠,我願意用生命去守護你……
打開房門,林霏在玄關處換好拖鞋,手裏的雛菊被放在吊架上,身後傳來了薛滔的聲音:“回來了?”一邊說著,兩條結實的手臂已經環在纖細的腰肢上,溫柔的語氣在耳邊飄蕩著:“這麼冷?冒雪回來的嗎?”
不習慣薛滔忽然的親昵,林霏輕微地掙紮了下,卻在他緊緊地遏製下被迫投降,抬頭,看著薛滔的眼睛,她也看不透,他黑色的瞳孔裏,到底潛藏著什麼,溫柔一笑:“嗯。”
薛滔忽然將頭埋在林霏的頸項處,嗅盡專屬於她的馨香,聲音有些低沉:“我有些怕。”
“怕什麼?”林霏不解地蹙眉。
薛滔抬起頭來,兩人目光相對,呼吸彼此交織,氣息越來越近,預感越來越強烈,林霏不自覺閉上了眼睛,溫熱的嘴唇落在淨澤的頰畔,輕柔的仿佛蝴蝶之翼,就在預感兩唇相觸的時刻,林霏“碰”一聲推開了薛滔,薛滔頓時僵在了半空。
林霏背向他,微垂著頭,動作有些慌亂。同時,她手裏的邀請函也飄落在地上,薛滔看見了,彎腰,撿了起來,看見上麵字跡的瞬間,眼睛一下子危險地眯了起來。林霏低頭,看著他眼中的情緒變化,語氣有些慌亂無措:“薛滔……”
一抬頭,薛滔的眼睛又恢複了素來的溫柔,站起身體:“沒事,你訂好禮服,我帶你去。”
“哦……好。”林霏慌亂地回答著。
“我去幫你取毛巾擦頭發,都濕了,不然該生病了。”他轉身,一如素來的溫柔。走了幾步,又停下,側身:“今天買的花嗎?很漂亮呢。”
擦拭著頭發的大手動作格外的小心,像是對待著自己最珍愛的寶貝,林霏閉上眼睛,舒服地逸出像貓咪一樣的聲音,她的樣子可愛至極,薛滔不禁輕笑出聲,手上的動作卻更加溫柔小心。陽光柔柔地照在林霏的臉上,舒服地她隻想睡去。
光暈中,兩個人美好和諧的仿佛是一幅畫卷。
終於擦拭完畢,薛滔將毛巾拿下來,正要轉身,袖子卻被林霏拽住了,他轉身,看她淚眼楚楚,貝齒咬著下唇,低低地說著:“對不起,對不起。”她的淚疼痛了他的心,薛滔在她麵前蹲下來,笑著擦幹她臉上的淚珠,語氣寵溺:“小傻瓜,哭得樣子好醜啊。”
“不會再想著恢複記憶了。對不起。”林霏哭著對他道歉。她的話惹得薛滔也眼眶濕潤了,伸手將林霏的身體抱在胸前,聲音哽咽:“我真得怕,怕你想起以前,離開我。”他一邊說著,淚珠自眼眶中滾落下來。林霏反手擁抱薛滔的身體,低低地說著:“不會再去想了,已經決定丟掉以前了。”抱著她的手臂收緊,兩個人靜靜相擁著,像是一對永遠舍不得分開的愛侶。
後現代花園。
醫生幫雷浚上完藥,檢查了下傷口,一邊收拾藥箱,一邊說:“注意休息,應該不會留下後遺症的。”原來,雷浚在車禍中,被金屬後蓋壓住了腳腕,險些成了殘廢。
醫生收拾完東西,日一將他送出去,回來時,看見雷浚正坐在吧台處喝酒,他走上前去,大膽將他手裏的酒杯奪下來,斂眉,聲音恭敬:“傷口會化膿發炎的。”
“心裏悶,無處發泄要怎麼辦?”雷浚喃喃地說,抬頭,看著他的眼睛:“你說要怎麼辦?”
日一頓了頓,低聲回答:“林小姐,她會回來的。”話音剛落,吧台上的酒瓶就“乒乒乓乓”多米諾骨牌般倒了一地,發出尖利的叫聲,玻璃碎片在木地板上跳躍舞蹈,折射出兩人悲傷的麵容……
雷浚抬頭,看著吊頂上五光十色的水晶吊燈,聲音飽含蒼茫:“我很累。”
“我叫人來收拾,少爺,你好好休息吧,明天就是生日宴會了。”日一彎腰鞠躬,轉身朝外走去,背後,卻驀然傳來了雷浚的聲音:“在你心中,也……”
他話還沒問完,就被日一打斷了:“沒有,也不可能。”說完,他就快步朝外走出去了,像是逃避般。雷浚看著他的背影,淒楚地笑了一下。
也許我失去了所有,還剩下你一個兄弟,足矣了!
生日宴會
黑道少爺雷浚的生日宴,自然是驚動半島黑白兩道的一件大事,政商各界要員,黑道幫派人士,紛紛驅車來賀。生日宴會在雷浚的豪宅後現代花園舉行,整個宴會衣香鬢影,歡聲笑語。上流社會的晚宴,實際上不過是各個幫派互相結盟的最佳鏈條。雷浚經過上次的自殺性撞車事件以後,大難不死,自然在半島黑道又是掀起了一場軒然大波,這次宴會,也是他康複後,首次舉辦,內中詳情,各自野心,也隻有各人自己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