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們稍微盤問,兩分鍾之內就會吐露實情,然後我哥就會把我送到戒毒所去了。”

“我估計那粉末不是毒品。”胡觀說。

宋格致歎了一口氣,顯然心情不佳。

“你要是不回去,你哥也會發作的。”

宋格致撓頭,煩惱地說:“要不還是策劃綁架吧,你過來剁我一截手指頭。”

“滾蛋。”胡觀掛了電話。

大約五分鍾之後,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進來,胡觀見號碼是本市的便接了對方就是那位哥們兒的哥們兒寥寥數語後,他的眼睛越瞪越大,一臉的驚愕,哥們兒的哥們兒嘀嘀咕咕地說了半天,他最後才憋出一聲“謝謝”。

掛了電話,他再次給宋格致打過去道:“你現在到籃球場來,你吃的那種粉末的檢驗結果出來了。”

宋格致一驚,顫唞地問:“是……是什麼”

“見麵再說。”胡觀嚴肅簡潔地回答。

宋格致以最快的速度(70公裏/小時)趕到了胡觀身邊,跳下車時他那蒼白的小臉簡直讓人心生同情。

“不是說要三天嗎,為什麼這麼快冰毒……還是艾滋病”他無力地問。

“因為太容易檢測了。”胡觀給他看收到的手機短信,“是這個玩意兒,C16H15N5O7S2·3H2O。”

“這是什麼”宋格致問,“我需要去醫院嗎”

“我看不需要。”胡觀似笑非笑地說,“因為這就是從醫院出來的——頭孢克肟,第三代頭孢類抗生素,兒科常用藥。

宋格致愣了足有半分鍾左右說:“頭……頭孢……克什麼”

“頭孢克肟。”胡觀重複道。

接著他爆發大笑:哈哈哈哈……”笑著又痛罵,說:“什麼王八蛋,匿名寄碾碎的抗生素藥片嚇唬人,要是讓我抓到非揍到他腸穿孔不可!

宋格致也仰頭狂笑,說:“哈哈哈哈,虛驚一場,嚇死老子了!”

兩人笑完罵完,胡觀拍著宋格致說:“說到底還是你不好,你吃它幹什麼下回你再亂吃東西,我就卸了你的下頜骨。”

宋格致沉浸在喜悅中,說:“再有下回我是小狗!”

兩人接著開始討論是什麼樣的賤人倒貼快遞費也要做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兒來,想來想去也隻有仇富者。此人或患有精神疾病,或受過重大刺激,行為偏激卻膽小如鼠,偷偷摸摸地躲在暗處,寄個威脅信都不敢裝點兒真東西(或者是沒有途徑搞到真東西)。寄信到香榭麗山莊14號,讓“有錢人要死”,卻不知道香榭麗山莊沒有14號。如果不是遇到宋格致犯糊塗,這封快遞件早就被丟去某個無人理會的角落了。

現在真相大白,宋格致也沒什麼事,胡觀打算不再追究此無聊人士了。

“這下晚上你可以回去吃飯了。”他說。

“我奶奶挺喜歡你的,一起去不”宋格致樂滋滋地問。

胡觀立刻大搖其頭說:“我不想見你哥。”

“我也不想。”宋格致頓時意興闌珊道。

兩人又聊了會兒才分手,一個回單位,一個往家去。

路上,胡觀仰頭望天,愜意地想:此次有驚無險,往後該有幾天清靜日子過了,誰知就在接近派出所的巷口,張警官從側麵殺了出來!張警官雖然現在到了退二線的歲數,但人家年輕時候是緝過毒的,是久經考驗的人民衛士。

在繁華的城鎮,在寂靜的山穀,人民警察的身影,陪著月落,陪著日出。

在歡騰的海岸,在邊疆的水路,人民警察的身影,披著星光,浴著晨露。

啊,神聖的國徽放射出正義的光芒!

啊,金色的盾牌守衛著的千家萬戶……

總之張警官衝了出來,胡觀被她掐住了脖子!雖然張警官一米五五,胡觀一米八五還是全國散打冠軍,但是張警官就是能用勞動婦女的天生神力製服他!就是能把他打翻在地再踏上一隻腳!

“把宋格致他哥的手機號碼交出來。”張警官陰森地說。

胡觀忍痛問:“張科長,你就不能為女兒找個門當戶對的嗎那個人你搞不定啊!”

“交出來!”張警官露出了兩邊的臼齒。

“138×××××888。”胡觀說,“你千萬別告訴他是我說的。”

張警官記下電話,拍拍胡觀的臉蛋,心滿意足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