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整理的,讓我來查驗一番,免得裏麵有炸藥。”
後來他還真找出一個不尋常的快遞,那是個A4紙張大小的快遞信封,但裏麵裝的不是紙張,似乎是一小包什麼玩意兒。更主要的是,五六天前這封快件就送來了,到現在也沒人來拿。
胡觀查看信封上的地址,因為三聯頁的首頁丟了,所以他努力辨認了半天,也隻看出模糊的“香榭麗山莊……號”。
“這個是怎麼回事”胡觀問。
宋格致正在翻報紙,漫不經心地說:“這個啊,快遞員說是給14號的,但是一直沒遇見14號的業主,我也懶得給他們送去。”
胡觀歎了口氣,說:“朋友,你當保安都半個月了,竟然還不知道你們小區沒有14號”
“沒有嗎”宋格致合上報紙。
“你們小區一共60戶,門牌號但凡尾數是4的都跳過,另外13號、25號也沒有。”胡觀說。
宋格致坐直身體,饒有興致地拿過那封快遞,但很快又被胡觀劈手搶了過去。後者指著上麵的快遞公司名號說:“下回‘路路通’的人再來時,你就說地址錯誤,把這封件退回去。”
宋格致滿口答應。
可當胡觀下班後來喊他一起回家時,發現他已經把快遞拆了了。
“你為什麼要拆”胡觀問。
“ ‘路路通’的人來過了,說寄件人沒填地址,留的電話號碼也是空號,這件退不回去的,是個死件。”宋格致說。
“信封裏是什麼”胡觀又問。
宋格致就把信封裏的東西給他看,那是一小塑料袋白色的粉末,隻有火柴盒大小。塑料袋底破了洞,拎起來時一點粉末被留在了桌上。
胡觀腦中的弦猛然繃了起來,他警覺地撲了過去,可還是晚了一步,宋格致竟然用手指搓起粉末,放進了嘴裏。
胡觀掐住宋格致的下巴,抓起一旁的茶水就往他喉嚨裏灌!
宋格致被嗆得直咳嗽,反抗道:“你幹嗎!咳咳!那是老馬的杯子……咕嘟咕嘟……我不要喝別人的水……噗!咳咳咳!”
“給我漱口!”胡觀怒吼,“你有病啊!”
宋格致也反應過來了,他濕漉漉又可憐巴巴地站著,不管他剛才吃的是什麼,現在都已經被他妥妥地吞下去了。
“什麼味兒”胡觀放開他,無力地問。
“有點兒苦……”宋格致聲若蚊蠅。
“毒品也有點兒苦。”胡觀說。
宋格致整張臉都垮了下來。
“就怕不是毒品,而是病原體,什麼鼠疫、霍亂、傷寒、炭疽、天花、登革熱、埃博拉。”胡觀繼續說,“宋格致啊,你要記住你不能算普通人,凡事要有警覺性,因為不管是害你還是捧你的人,都是有利可圖的。”
宋格致挨了訓,頹然而坐。
“行了,沒事兒,別準備哭了真要是病原體那我也中招了,到時候你進ICU,我就睡你隔壁床。”
胡觀收拾桌上的那一小袋粉末,先是放回快遞信封,然後用幾層報紙包裹好。他說:“我有個哥們兒是法醫,我把這個帶給他化驗一下。你今天到我家吃飯吧,記得什麼都別跟我媽說。”
他走之後,宋格致越想心理壓力越大,他忍不住給另外一個他最信任的人打了電話。
——那就是他哥。
他哥第一時間接了電話說:“怎麼啦我忙著呢。”
宋格致說:“尼桑,嚶嚶,我鑄成大錯了!”
他哥說:“嗯你被交警貼罰單了”
宋格致怒道:“我在你眼裏就這麼沒出息貼個罰單也算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