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哥反問:“你說呢下定決心買了輛超跑,結果天天在路上開六十碼,兩三年了連紅燈都沒闖過一次;跟朋友一起吃飯,吃完飯人家去夜店喝酒了,你回來睡覺;老爸好不容易準許你去一趟拉斯維加斯,結果你真跑去觀光,相機裏一看全是風景照;就說玩網遊吧,別人好歹能泡個妹子,結果你玩一人妖號,妹子沒泡到,漢子倒挺多……”

宋格致默默地按下停止通話鍵。

五秒鍾後他哥回撥過來道:“胡觀也是,整天就知道玩遊戲、打人、搞什麼騎行中國,他騎行你可不能跟著湊熱鬧啊,尤其是他還想去印度.,我告訴你那邊連公共廁所都沒有,人都是在大街上拉屎……”

宋格致又把電話掛了。

他哥又打過來道:“嘖,你再敢掛我電話試試看,我……”

宋格致關了機。

他定了定神,決定先去胡觀家,畢竟吃飯才是頭等大事。

胡觀他媽雖然還沒退休,但經常性翹下午班用來鑽研麻將藝術,看到宋格致來了,她便去廚房燒了個拿手的酒香肉。宋格致卻有點兒食不知味,盯著碗裏的五花肉專注地看了半天。胡媽疑惑地問:“怎麼啦格致不好吃啊”

宋格致本來想問她“阿姨,人一旦吸毒是不是永遠戒不掉”,轉念一想還是算了。

胡觀一直到將近晚上九點才回來,他皺著眉頭把宋格致拉進房間,一邊匆匆地扒著晚飯一邊說:“東西交給我哥們兒了,但他那邊條件有限,也不是專業搞化學品分析的,得再拜托另外一個哥們兒。那人是大學實驗室的,挺擅長這方麵,大概三天之內就能查出你吃下去的是什麼玩意兒。”

“擅長還要三天”宋格致表示不滿意,“三天足夠我愁死了。”

“愁什麼,毒癮發作也不需要三天。”胡觀說。

“埃博拉需要啊!”宋格致怒道。

“東西是你自己吃的,你發什麼脾氣:胡觀無奈道

宋格致憋屈地爬上床,麵朝裏睡了。

“回你自己家去睡啊。”胡觀愈加無奈道。

第二天宋格致翹班了,本來他想去花天酒地,一摸兜兒又沒錢,隻好開著車到郊外散心,坐在一退休老頭的邊上看人釣了一天的魚。

胡觀不能翹班,但他也沒好好地在派出所待著,而是坐鎮香榭麗山莊的門崗,等到“路路通”的快遞員一來,就上去把他摁住了。

快遞小哥賠笑道:“哥,哎哎好疼!怎麼了哥”

胡觀把他拖到一邊說:“好呀,你小子,你敢販毒”

“販……販什麼”快遞小哥都傻了“我可什麼都沒……”

胡觀拍拍他的肩說:“逗你玩的。我問你,上回那個寄到香榭麗山莊14號的快遞是你送的”

這事宋格致昨天剛剛問過,快遞小哥立刻答道:“是我,怎麼了哥”

“那封快遞有問題。”胡觀沉吟道,然後問,“你能不能查到它的來源”

快遞小哥笑著說:“你還是警察呢,你不知道快遞的來源、途經簽收什麼的信息網上都能查到”

胡觀說:“知道。我查了,這封件就是從本市寄出的,攬件員叫王小軍。”

“哦,那哥們兒我認識。”快遞小哥說。

這哥們兒也太不負責了自己收的快件,‘寄件人’那一欄空白不說,寄件人號碼還是個空號。”胡觀說,“你認識他就好,帶我去找他。”

“找不了。”快遞小哥為難地說,“他這個禮拜辭職了聽說要回老家結婚。”

“回老家結婚”是個標誌語,意味著這人回不來了,胡觀覺著追查來源這條路走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