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吹雪擁著他未著寸縷的上半身,並沒有任何放手的意思,道:“。。。你不重。”
以他二人的修為來說,一百餘斤的重量,確實是根本算不上什麼,因此葉孤城也就作罷,不再堅持要下去,就這麼保持著眼下這樣兩人親密相疊的姿勢,喁喁說著話。
西門吹雪用手指捉住葉孤城一縷已經幹了的長發,繞在指間把玩,葉孤城和他說了一陣子話,然後就將目光停在睡榻裏麵的床頭位置。粟玉芯的繡枕旁,是一隻鎏銀的筢絲錦盒。葉孤城伸出手臂去拿那盒子,一麵問道:“裏麵裝的是什麼東西,如何卻放在這裏了。”
西門吹雪薄唇微揚,道:“。。。是送你之物。”
葉孤城隨口應道:“哦?待我看看。”說著,已經把那錦盒拿到麵前,隨手打開。
盒內繡著蓮花的素色錦緞上,托著一雙男子的飛雲翹頭履,鞋麵是由白若皎月的雙層珍貴縐羅綺製成,兩隻翹起的鞋尖上各用一枚圓潤瑩透的含璋珠綴著,珠子上淡暈流轉,盈盈生輝,若是在夜間,就能夠發出淡淡柔光,鞋麵上繡著細紋飾樣的不是普通絲線,而是扯得極細的銀絲,串著白瑩瑩的小珠,組成了一朵朵淡雅的白梅。。。葉孤城從錦盒裏托起其中一隻想要仔細端詳,手掌剛觸到鞋下,就覺得有些異樣,翻過來一看,這才發現鞋底卻是用霧白的岫岩玉製成,質地極為細膩,白得有些半透明,呈現出油脂一般的光澤。。。這一雙鞋無論是式樣做工,還是材料質地,都無一不是上上等的,實是珍貴罕見以極,葉孤城將其托在掌心間細細玩賞,一邊說道:“。。。如何會忽然想起予我這個。”
西門吹雪環著他的肩膀將他抬起身,自己也從榻間坐了起來,從錦盒裏拿出另一隻鞋,道:“玄兒讓人裁製的漢服,我見你穿著很好。。。應配上此物。”說著,就要去握葉孤城的右足,給他試穿。
葉孤城雙腿微縮,避過了西門吹雪的手,道:“向來女子赤足除夫婿之外,萬不可現於旁人麵前,我雖是男子,卻也不必讓你動手替我如此。”一麵說著,一麵就將手裏的鞋穿上。
他雖是不願意讓對方放□段,替自己做這種近似於卑俯的行為,但西門吹雪卻絲毫不以為意,淡然開口道:“。。。那又如何。”話音未落,已經伸手握住了葉孤城的右足,把褲角稍稍一卷,就將另一隻鞋替他穿上了。*思*兔*網*
葉孤城展一展玄色的眉:“大小倒是很合適。。。你怎麼知道尺寸?”西門吹雪沒有抬眼,隻仔細看著這一雙奢雅的玉履,聞言,便用手托住男人的右足,道:“。。。時常碰觸,自然清楚。”說著,薄唇邊現出的那一抹隱約弧度,分明就是在笑了。
葉孤城見了他此刻所言所行,想起素日裏西門吹雪在兩人親密之際總愛與自己特別狎昵些,不由得就覺心下些微浮起一絲淡淡的不自在之意,雖是轉瞬即逝,卻還是伸手就要除下這雙玉履。便在此時,就忽聽一聲低沉的男子聲音道:“。。。葉,你還好?再陪我一回。。。”
那語氣音韻,分明就是西門吹雪的聲音,其間濃濃的暗啞沙澀之意,則明顯是充滿了情 欲的味道。。。兩人同時往床外看去,就見那隻被拿進裏間,此刻站在窗邊架子上的鸚鵡正挺胸凸肚地振了一下翅膀,洋洋得意地說著話,其中既有幾句閑談,竟也不乏一兩聲二人親昵繾綣時的私密言語。。。葉孤城右手手腕微翻,指上忽然一彈,一道勁風就倏然直取那不遠處的鸚鵡去了,正擊在它那凸起的肚腹上,但又將力道拿捏得一點兒不錯,並沒有傷到鸚鵡分毫,卻把它打得‘嘎’地一聲怪叫,從支架上掉了下來,又被爪子上拴著的細鏈子扯住,吊在半空中直扇著翅膀撲騰,好容易掙紮了一陣子,才勉強振翅重新飛到了架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