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老和尚法力高強,他們兩個鬼也跑不了。若是惡鬼技高一籌,他們兩個去湊熱鬧看笑話,也討不了好。
“那是你年紀大了,偏頭痛。老頭子我就不會……噗。”
老甲胸口一悶,就是一口鮮血。
兩妖對視一眼。
沒想到,這次來的和尚這般厲害。
老甲和黑鼠忙不迭的卷鋪蓋跑路。
“你跑了,你弟呢?”
“機靈著呢,死不了……”
……
老和尚在鳳凰村口坐了一夜,也念了一夜的經。
直至邊泛光,破曉一刻,他突然起身。
“孽障,還不速速就擒。”
老和尚的聲音中氣十足,如鍾聲遠遠蕩開。
“孽,孽障,還不,還不速速,就擒,擒~”
村口的枯樹瑟瑟發抖,抖落無數黃葉。樹上烏鴉嘎嘎展翅高飛,嘎嘎怪叫。
“桀桀。”
村子裏有一縷黑煙漫出,凝成實體。
“老禿驢,你有完沒完,老娘受夠你了!”
那是一個身材豐腴,青紗半裹的半老徐娘,話間故作姿態,媚眼如絲。
“孽障,你在此地為禍一方,是該了結了這因果。”
“哈哈哈哈。又一個多管閑事的。看到村口黃土沒?往日裏叫囂著要收拾老娘的,統統下來跟老娘磕頭來了!”
“阿彌陀佛……”老和尚開始誦經。
“不自量力!”女惡鬼大怒。
一襲颶風卷著無數飛沙走石,來勢洶洶。
颶風已達老和尚麵門,卻不見他有何動作。
“那老和尚是不是傻,大老遠過來送死嗎?”
“我看他成竹在胸。”
山頭上探出兩個少年腦袋。一個尖嘴猴腮,一個唇紅齒白。
“鬼,敢跟老子打賭嗎?”
“你先把鼻血擦幹淨。”少年嫌棄。
至於麼?不過是女惡鬼的障眼法。
黃毛的抹了抹鼻子裏淌下來的兩道紅。
“想什麼呢?就老妖婆那樣鬼樣子,老子瞎了眼才會看上……老子這是頂著佛經渡化的風險陪你看熱鬧。”
“難受嗎?”
“頭痛欲裂,鬼,這你都感覺不到?”黃毛深吸一口氣。
好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呢?為什麼每次受傷的都是他。
少年未答,道:“黃毛,賭什麼?”
“就賭下麵兩個誰先死。”黃毛轉了轉眼珠子:“三百年陳釀。”
“你一身的黃毛撐死了才五十年,你哪來三百年陳釀?”
“嘿,老子沒有,大哥有啊。很多年他在村子裏搜了好幾壇陳年女兒紅。原想著就給他女兒。不過幾百年過去,他還是光禿禿一條,別女兒,連個母的都沒有勾搭上。”
白麵少年想了想,女兒紅他不感興趣,不過黑毛看他不順眼,若是能拿了黑毛的五百年陳釀,讓他炸毛也是不錯。
“好。不過我孑然一身,沒什麼寶貝……”
“怎麼沒有?你脖子上的玉牌。”黃毛接道。
少年取出玉牌,月光底下,玉牌散發著淡淡的柔光。
黃毛的眼睛在玉牌拿出來的瞬間蹬得老大,身子繃得緊緊的。
“好。我賭老和尚不死。”
“老子賭他被吃幹抹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