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總還是要立個王妃的,有個知心體貼的人在身邊照看,總是會好些。”靳太後笑語道。
楚王淡笑不語,端起酒杯不動聲掃了一眼對麵與蘇妙風同席的鳳婧衣,等著靳太後接下來的話。
“哀家的侄女紫煙可是傾慕楚王已久了,隻是你一直行蹤不定而無緣得見,前些日聽說今年年夜宴您會入宮,小丫頭央求了好幾回要來。”靳太後笑著望了望與楚王相隔不遠的靳紫煙,道,“姑姑能幫你的,可都幫你說了啊,別再說姑姑不疼你。”
靳紫煙紅著小臉低著頭,側頭瞄了一眼楚王,羞赧地又垂下頭去。
夏候淵卻是落落大方地衝她微笑頷首,“紫煙小姐,幸會。”
靳紫煙起身衝著夏候淵款款行了一禮,“紫煙見過楚王殿下。”
正座之上,靳太後滿意地笑了笑,側頭望了望夏候徹,“皇上,你看楚王與紫煙怎麼樣?”
夏候徹以拳抵唇咳嗽了兩聲,說道,“才子佳人。”
靳太後含笑點了點頭,又道,“哀家聽說,淵兒你一向對琴棋字畫頗有研究,紫煙平日裏也盡喜歡這些,之前還一直在找廣陵散的琴譜,哀家可是聽說在你府裏藏著呢。”
這說沒幾句話,已經叫兒子一樣喚起淵兒了,鳳婧衣暗自笑了笑。
她想過她會籠絡楚王,然後聯手對付夏候徹,卻沒想到她是想廢掉夏候徹這個不聽話的皇帝,如今夏候徹尚無子嗣可以傳位,能接位的除了這楚王還能有誰。
所以,她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要把自己的人安插到夏候淵的身邊了。
這如今是許過去做了王妃,等到她計劃成了,便也就會成了大夏的皇後了。
這樣一來,倒也省了她在宮中百般心機地去扶持靳家姐妹跟宮裏的眾人爭奪後位。
可是,夏候徹是虎,夏候淵又何嚐不是狼,隻是藏得太深而已。
鳳婧衣微有醉意,便喚了沁芳扶她出去吹吹風醒醒酒,不過是想在這一刻從這個假情假義的年夜家宴脫離片刻,求一點獨處的安寧。
出了望月台,沁芳給她披上鬥蓬,道,“主子也別站太久了,風太冷。”
“嗯。”鳳婧衣點了點頭,道,“你先進去吧,我一個人站一會兒就回去了。”
沁芳沒有多問,自己先回了殿中是去等著。
鳳婧衣一個人沿著殿外走著,尋了個僻靜的地方倚著廊柱望著清冷的月色,不禁想鳳景在青城山是怎麼過年的,以前每年過年都是他們在一起,自來了大夏她已經讓他一個人過了幾個除夕了。
還有,豐都的那個人……
“娘娘不在殿裏看歌舞熱鬧,怎麼一個人出來在這裏歎氣了。”夏候淵不知何時站到了園子裏,說話間舉步走近前來。
鳳婧衣收斂心神,望了望月色下修長的身影,道,“楚王不在殿內陪著你的美人,跑出來做什麼?”
夏候淵失笑,學著她的樣子倚樹而立,“本王眼中的美人,也該是娘娘這個樣子的。”
他欣賞的是有膽識有智慧的女子,不是隻懂琴棋書畫的花瓶。
“王爺這般言語輕薄,小心傳到皇上耳中,害人害己。”鳳婧衣笑語道。
楚王輕然失笑,沒有再說話。
“這個靳小姐,你要娶她為妃?”鳳婧衣問道。
夏候淵側頭望了望她,問道,“娘娘希望本王娶她為妃嗎?”
朦朧的夜色中,含笑的目光卻又透著別樣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