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像梨晲這麼幸運,入了皇宮就受到皇帝的特別對待。
這個問題,梨晲很不想回答。
更多的是,讓她不愉快。
對於花墨炎後宮可能要選的女人,她一點都不想去發表自己的個人意見。
她冷著一張臉,說道:“這位公公,該做什麼事就做什麼事,該說什麼話就說什麼話,與你無關的就不要過問。皇上的事情豈是我們這些奴才可以隨便亂說的?”
她冷然的聲音,將對麵的公公給唬住了。
“好了,還不去做事?”見他還杵在這兒,傻愣愣的模樣,梨晲皺眉。
“是,小的這就告退。”
人一走,梨晲覺得心情更鬱悶了。
“你很在意?”身後忽然響起了男人的聲音,把她給嚇了一跳。
梨晲跳起來往回看,不知道花墨炎這小子何時站在了她的身後,顯然是早就在那兒把他們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了。
她嗬嗬地幹巴巴笑了笑。
“你都聽見了?”
最近他們相處的方式真的太尷尬了,讓她莫名其妙就想逃。
真是太奇怪了,她到底躲避些什麼呢?
“聽見了。”他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抬步朝著她走來。
梨晲暗暗捏了自己一把,臉上掛著笑意:“花墨炎,你一定是誤會了什麼,我現在是大內總管,所以我有這個職責好好過問一番這宮中的大小事務,所以你別誤會。”
“不誤會。”
梨晲還想著再說些什麼解釋的話,誰知道這個男人這麼簡單的三個字,就把她所有的話給噎回去了。
她瞪大眼睛看著他,半句話都說不出了。
“趙冰雪雖然封了史官,可是她畢竟隻是負責修改一番,真正記載史實的大臣並非她,你不必太往心裏去。”
他,這是在想她解釋?
梨晲驚地嘴巴微微張開,有那麼一刻愣怔。
這麼平靜地向她解釋,反倒是讓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隨朕去看母後。”
“哦。”梨晲輕輕應了一聲,跟著他往外走。
她歪著頭想了很久,硬是沒有想明白過來,這個男人到底是為什麼會變得這麼奇怪的。
他們之間,好像從外麵回來,哦不,從她已經坦然她是女人開始,他們之間的相處方式就變得有些奇怪了。
在胡思亂想著,前麵的花墨炎已經走到非常前麵了。梨晲這才恍然了一番,加快了速度小跑著追上了他的腳步。
“花墨炎,我跟你商量個事情唄?”
花墨炎沒看她,也沒有出聲。
“那個啊,桃花和驚雷,是不是很配啊?要不,你把桃花賜婚給驚雷怎樣?”她都做起了媒婆的事情來了,這純屬她閑來無事。
花墨炎的眉角,輕輕抖了兩下。
這死丫頭,對別人的感情這麼感興趣,這麼關心,怎麼就不關心一下他這位皇帝陛下的感情?
他又沒有說話,讓梨晲鬱悶的,無話可說。
她在心中暗嗤了一聲,懶得再說話。
直到,他們走了許久之後,他才緩緩說了一句:“好,這個可以。”
“……”他是反應有多慢,慢到這都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他才回答?
……
太後的宮中,還未跨入,就聽見了一陣陣歡聲笑語。
每次來,都能瞧見趙冰雪把太後逗得笑的樂不可支,看來太後喜歡這個女人也不無道理。
隻是,橫豎看著都討厭。
聽見了聲音,太監報了一聲“皇上駕到”,院內的笑聲頓時歇下。
“陛下!”趙冰雪聽見了這一聲皇上駕到,禁不住立刻從位置上站起身來,看向了花墨炎,那小眼神充滿了期待和激動,恨不能立刻撲到花墨炎的懷裏去。
花墨炎的眼中依然還是那層濃濃的厭惡之色。
可這並不影響趙冰雪對他的喜愛,她起身衝到了花墨炎的麵前,笑著說:“參見陛下!”
花墨炎卻好像沒有瞧見她似的,越過她往太後的方向走來。
梨晲經過時,嘲弄地看了一眼趙冰雪,暗自咂舌搖頭。
“趙大人,您平身吧,不必對奴才行此大禮。”梨晲的聲音很小,也隻有她和趙冰雪聽得見。
梨晲的這話,嚴重刺激到了趙冰雪。
“你!”趙冰雪當即站直了身子,杏目圓睜,要罵人的凶神惡煞樣。
“冰雪,你怎麼了?”太後看向她。
突然被太後的這一聲怎麼了給問住了,趙冰雪竟是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她惡狠狠地瞪了梨晲一眼,那一眼充滿了無盡的惡意。
梨晲輕嗤了一聲,走向了花墨炎。
“陛下,今日有幾位大人帶著微臣去四處觀看了一番,這記載的史書本本都是精華。”還沒有等梨晲走到花墨炎的身邊,趙冰雪一個箭步衝到了花墨炎的麵前,硬是擋住了梨晲的去路。
梨晲皺眉,神情上明顯帶著幾分嫌惡。
她也就不再上前,站在一旁抱著手臂看著他們。
可是心底那股隱約湧上的不舒服感,又是因為什麼?
她搖晃了一下頭。
是啊,本來就喜歡上了。
再繼續假裝,都沒有用吧?
她暗自掐了自己一把,讓自己清醒一些。她沒有盛晚晚的灑脫,更沒有季晴語的勇氣,在這樣的情況,她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鴕鳥,好像隻會退避。
花墨炎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掃向了她。
那雙黑曜石一般的眼眸中,透著一種讓人無法言明的複雜情緒。
他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她完全看不懂。
她和他對視了好一會兒之後,又迅速轉開了視線。
這個時候,還是不要繼續和他對望比較好,他丫的,眼神有毒!
花墨炎看著她撇開了眼睛,胸腔悶悶的難受,他隨手就拿起了桌上的酒杯就灌。
身為皇帝,難道不該是想要什麼就去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