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晲罵完,就好像是找到了一個情緒發泄的出口,她瞪著眼前的男人,沒有再說話。
花墨炎卻絲毫不惱,發現,惱羞成怒的她,格外養眼。
那紅潤的臉蛋上,似乎還帶著幾分勾人之色,好像是在催促他,再上前親吻一番。
他捉住了她的手腕,目光如炬。
“晲兒,你想讓我怎麼做?”
他突然這麼問,把梨晲給問懵了。
什麼叫,她想他怎麼做?她能想他怎麼做?
更何況,他們之間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啊,難道他說的是……
她想到這裏,目光很不自覺地往下移去,目光落在了他的寶貝上。
已經支起了一個小帳篷。
梨晲的臉紅的像是一個大番茄,一把甩開了他的手,怒道:“花墨炎,追女人不是這麼追的,更何況我還沒有答應你,你要是敢強取豪奪,我一定不會原諒你!”
她這話是不是說錯了,總覺得好像這話的用詞不當。
哎呀,不過不管了。
這都是花墨炎這該死的,找打。
她分明就是特別喜歡這個男人,可是嘴上卻絕對不能有任何的承認。
她的話,讓花墨炎的眉毛,又皺成了一個“川”字。這個川字,彰顯著他內心無比的憂鬱。
“磨墨。”花墨炎收回目光,收回情緒,走至書案前坐下。
可那股在心底鬱積的情緒,無法讓他冷靜下來看奏折。
梨晲輕輕哦了一聲,小心地上前,給他磨墨。又時不時地用眼神瞄他,他的目光落在奏折上,就沒有看她。
“這女官之事,選的如何了?聽聞這今日參加考試的,還有你的師妹,趙冰雪。”
剛剛問出口,梨晲就有些後悔。
這話,會讓他誤會吧,誤會自己是在吃醋之類的?
話已出口,又沒有辦法收回來了。
她說完這話,下意識地就又看了他一眼。心中暗自猜測,他的心底是怎麼想的。
花墨炎翻奏折的手停頓了一下,但又隨即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那陛下,我先告退了?”瞧瞧這個丫的,一點意思都沒有。
“墨磨完了?”花墨炎感覺這死丫頭真是矯情,別扭,讓他想把她狠狠占有才好。
明明好像是在乎的樣子,可是卻裝作不在意的樣子。
不是矯情是什麼?
梨晲感覺他壓迫性的視線掃來,掩飾性地輕咳了一聲,說:“哦哦,我給你磨。”
這時候才恍悟,她好像心虛過頭了,反倒是有幾分欲蓋彌彰了。
耳邊是梨晲磨墨的聲音,刺激的花墨炎根本沒有再往下看的心思。
他驀地扔下了手中的筆。
“幹嘛?”梨晲轉頭,就看見了他扔掉筆的神情,被嚇了一大跳。
“不希望趙冰雪入朝?”他反問她,黑眸微眯。
“我啊?你問我做什麼,這事情與我無關啊!”
“既然如此,那便不問你。”他也換的極快,把梨晲個弄懵了。
梨晲壓根不明白這個家夥到底是在說的什麼,好像是在試探她,又好像隻是在隨口問問。
這讓她有些琢磨不透。
梨晲也不再多問,繼續低下頭磨墨,一邊磨,心思就朝著別的方向飛去。
她不知道,她該去哪裏找靈堯。
好像待的越久,她這心就越發飄忽不定了,她沒法說清楚自己的心思。
逃避,好像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
她低著頭,磨著墨,心思早就飄向了別的地方,直到響起了敲門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驀地抬頭來,聽見了門外的聲音。
驚雷的聲音。
“陛下,已經結束了。”這一句話,帶著一絲無可奈何。
這女官,其實早就是一開始就內定好了的,一個趙冰雪,還有一位是丞相之女,二人都是皇太後所中意的人,因此都已經定下了。
選女官一事,本就是用來搪塞幽海國的,因此這些女官不過用來作為擺設罷了。
聽見結束了,梨晲抬起頭來。
“嗯。”花墨炎輕輕嗯了一聲,也抬頭,不過目光是落向梨晲,“你退出去吧。”
顯然是打算要和驚雷秘密探討什麼。
梨晲不說話,扔下手中的工具,走了出去。
經過門邊的時候,她看了驚雷一眼,小聲說道:“待會兒別叫我。”
驚雷愣了一下。
她又補充說:“若是他讓你來叫我,你別叫我。”
“……”驚雷不知道這個小太監是怎麼了,要麼就是又和陛下鬧別扭了。這兩人,就不能安安心心在一起嗎?哦不,不是在一起,就不能安安心心相處嗎?
驚雷默默地扶著額際,心中無奈。
梨晲已經走回了自己的屋子裏。
不用驚雷說什麼,她已經猜測出了結果。
這麼沒有誠心的事情,拿出來真的會讓幽海國的人相信?
……
女官一事選定後,花墨炎一絲要過問的意思都沒有,很直接就封官了。
而最讓人意外的是,讓趙冰雪擔任女史官,專門記載宮廷史實。
這個官位,雖然算不上多高,可畢竟是要常年伴在皇帝左右,是與皇帝最為接近的職位。
這讓另一位與趙冰雪一同參加此次考試的女子嫉妒不已。
兩人還在宮門口大打出手。
不過這些事情,都是梨晲從別人的嘴裏聽到的。
此刻,梨晲正把聖旨交到一名負責過來取聖旨的太監手中。
“這,梨總管,可否問個問題呢?”站在梨晲麵前的太監,恭敬地看著她。
梨晲將聖旨遞給他,輕抬了抬眉,故作傲慢地說:“你說吧!”
“這陛下,到底是中意這趙姑娘,哦不,現在應該叫做趙大人,還是更中意這幽海國的女王陛下呢?”感覺陛下的心思好難猜啊,這中意哪位女主子,他才好去討好哪一位,日後才能夠有上位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