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音剛落,那方就傳來筆被擱置而下的聲音。
“小梨子,朕想你可能要回太監院去讓嚴公公好好教導一番才行。”花墨炎皺眉看她,這個小太監還真是一點太監的模樣都沒有,囂張勁可一點都不像是奴才。
當然,他也非常清楚,這個太監本來就沒有這種義務留下來做太監,可是他就喜歡把這太監強行留在身邊,不過是一點樂趣罷了。
合上奏折後,他抬頭看梨晲,語氣有幾分冷。
梨晲對上他的黑眸,聳聳肩。渾然沒有把他的逼人目光放在眼裏。將飯菜呈上,將筷子遞過去。
“陛下,聽聞上次選妃之後,太後又開始著手為您選妃之事,陛下可有別的想法?”她問這個問題,純屬八卦。
她每天在宮中的樂趣不多,除了八卦八卦別人的事情。近來在宮中混的好了,認識的人多了,要打聽八卦的渠道也就多了,八卦越多,她就越有題材和料可以爆。
花墨炎拿起筷子的手停頓了一下,目光落向她的臉,看見她那雙明媚的杏眸正眨啊眨,帶著幾分期待之色。
“看來,梨愛卿對朕選妃之事格外關心?”他假模假樣地出聲,語氣卻帶著一絲不善。
“嗬嗬嗬……身為貼身奴才,難道關心陛下不是最應該的事情嗎?”
“既然如此,兩日後選妃之事,就由你來負責了。”
梨晲的表情尷尬住了。這麼一個燙手山芋,就毫無防備地扔到了她的手中?
她愣了一會兒後,猶豫著開口:“陛下,您當真要把選妃一事交由奴才?奴才萬一選的不讓陛下滿意,這可如何是好啊?”
“無妨,不滿意再選。”花墨炎看著她鬱悶的神色,心情頓時大好,一股想要捉弄她的心思越來越強烈。要說他每天的樂趣,大概也就是和梨晲鬥鬥嘴,看她吃癟的模樣。
還再選,既然選的都不讓他滿意,他怎麼不自己選?
梨晲暗暗腹誹了一番,卻又想到了什麼,忙點頭說:“既然是陛下吩咐的,奴才必當竭盡全力做,隻是陛下,您這樣做就不怕白公子傷心嗎?”
“白公子傷心?”花墨炎沒聽懂。
梨晲朝天翻白眼,想想也對,自古帝王多薄情,這個男人也是帝王,對感情這種事情壓根不會想太多,甚至還會喜新厭舊,這個時候她對白絕塵越發同情了,對花墨炎,越發確定他是個渣男!
“嗬嗬,既然陛下吩咐的,奴才必當竭盡全力去做。”
花墨炎微微挑高了眉梢,挺好奇,她該怎麼做,若是做的好,他還會想法子賞賜她一番,若是做的不好……那可能會被母後怪罪。
不過……
一種奇怪的期待感,左右著他。
至於胸口朱砂痣的女子,他一點都沒有往心裏去,即便每日母後都在自己的耳邊嘮叨,他都未曾放在心上。
梨晲沒有察覺,男人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臉上,她的心思已經飄向了該怎麼給他選妃的事情上。恐怕一日不找到這胸口有藍紫色朱砂痣的女子,這皇太後一日就不會罷休。
那她就隻能找個人來假扮一下了……
……
兩日後,宮中又進入了新一輪的選妃。
選妃的庭院之中,花團錦簇,環肥燕瘦,美人如雲。
今日負責選妃之事的梨晲,遲遲未到,讓在一旁等候的嚴魄和嚴明二人,頗為不耐煩。
“陛下怎麼會將此事交給這麼一個小太監來做?”嚴明語氣中帶著濃濃的不甘心。他對梨晲這種突然冒出來的小太監,從一開始就沒有看順眼過。
然而,花墨炎護著這小太監的態度,讓所有人都帶著幾分懷疑。
皇上為何對一個來曆不明的太監如此維護,而且連同選妃這樣重要的事情都交給她來做,這是不是有些太不合規矩了?
嚴魄沉聲說:“陛下還太年輕氣盛,不懂分寸。不管如何,這小太監留不得,明日晚宴之後,你知道該如何做。”
嚴明一怔,迅速頷首點頭。
梨晲的出現,其實對他們並沒有阻礙什麼,然而她待在皇帝身邊,就是讓他們沒法動手。
更何況,近日來帝都裏各種風聲忽起,讓人無法明白。
“說起來,這近日在帝都一直火熱大賣的《陛下情史》,現在我們都已經被罵慘了,有時候出宮都要被百姓斜著眼睛瞧。”嚴明提到這事情,就來氣,“也不知道這個叫梨花樹下的人,到底是吃了多大的熊心豹子膽。”
嚴魄不以為意,冷笑著說:“一個寫些歪書的人,能起多大的作用?不過是最會煽動人心罷了。這個叫梨花樹下的人,想法子抓到,陛下恐怕也在找此人,在陛下找到之前抓到他!”
“哥哥放心,我已經派人暗中觀察著……”
兩人談論地熱烈,那頭已經傳來了“皇上駕到”的聲音,兩人迅速止住了聲音。
此刻,梨晲正跟在花墨炎的身後,大搖大擺地走入庭院之中,看了一眼庭院中的姑娘們,掃視了一圈後,又看了一眼嚴魄和嚴明,冷嗤了一聲。
看他們兩人湊得這麼近,那眼神閃爍著,一定是在打什麼鬼主意。
“陛下,這今日選妃,可都由奴才一人來選?”她問,語氣帶著試探。
她要是最後選不出一個人來,那花墨炎可別怪她了。
花墨炎輕輕嗯了一聲,挺期待,這個小太監要怎麼選,若是選出的女人不喜歡,他直接趕走便是。他本就不打算真的要給自己的後宮充女人,不管如何,寧缺毋濫,找不到喜愛的女人,寧願一直空置後宮。
每天都聽他母後念叨,隔壁琅月國的攝政王和他媳婦怎麼怎麼樣,那一雙兒女又怎麼怎麼樣,讓人很煩。雖然現在,盛晚晚音訊全無,可他母後依然還要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