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晲皺眉,隻好無奈地將書交還給了白夫人,抱歉地笑了笑,轉身入了書房之中。
“陛下,有何吩咐啊?”她的語氣明顯帶著幾分不悅。
“關門。”花墨炎皺眉又吩咐。
倒是白絕塵,一臉驚訝地發現,花墨炎對這個小太監的態度,實在是非常不一般。若是平常人的話,早就死定了,這麼沒禮貌,這麼不懂看人臉色行事的奴才,是怎麼在宮中安然無恙地混下去的,還能夠活的這麼好?
花墨炎卻渾然不知,白絕塵看著他的視線,越發奇怪了。
“你過來。”
梨晲在心底大大地罵了一聲,還是將門給關上,走至了他的麵前。
“嚴公公的事情,你知多少?”他也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
對於他問這個問題,梨晲表示,很無奈。對嚴魄的了解甚少,畢竟是因為她來皇宮的時間還少,宮中很多人和事都不曾了解。她頗為無能為力地聳聳肩。
“陛下,你該不是想要除掉嚴魄和嚴明這兩人吧?”梨晲意識到,可能花墨炎對嚴魄和嚴明早就看不爽快了?
那她才寫得那些陛下情史,恐怕要翻篇了,唉……
花墨炎沒說話,倒是白絕塵,萬分驚奇地看著梨晲,表情上帶著幾分驚訝之色:“想不到梨公公如此聰明。”
梨晲聽這話,隱約有幾分不悅。
什麼叫想不到她如此聰明,難道是她看起來很愚蠢嗎?這個白絕塵,她決定在書中把他寫得壞一些。
“要楚嚴魄和嚴明,對我也有很大的好處啊,我可以幫你除掉啊,再說了,除掉之後,這大內總管的職位就歸我,副總管的職位就由我來任命,如何啊?”她說這話的時候,目光自然是落在花墨炎的臉上。
他仿佛漫不經心地玩弄著桌上的茶盞,心中卻有了幾分疑慮之色。梨晲這麼一個小太監,真的可以幫自己做大事?他看向梨晲的神情,帶著幾分懷疑。
梨晲也在看他,然而,二人之間的眼神,帶著幾分打探,還有幾分狐疑,甚至還有看著對方還夾雜著幾分鄙夷和嘲弄。
梨晲對這位炎曜的皇帝陛下,一直都帶著鄙夷的。亦如他花墨炎看她時,把她認為是個不起眼的小太監一般。
兩人不管何時,都互看對方不順眼。
這氣氛,凝固在這兒,有些怪異。
白絕塵輕咳了一聲說:“陛下,梨公公興許真的能夠幫上忙。”
花墨炎收回目光,看向白絕塵,沉默好一會兒後說:“朕倒是可以相信一次。倘若,梨公公當真是能夠做到,大內總管一職便給你。”
雖然不知道這事情是否真的靠譜,不過除掉一個宦官而已,並不是什麼難事吧?
梨晲想,尤其是嚴魄和嚴明兩個老*而已,又豈能威脅到他一個皇帝?
回到宮中後,她就把這事情告訴了小愣子。
小愣子一聽,有些驚異地說:“小梨子,你是真的不懂還是假的不懂,這嚴總管和嚴副總管,他們的來頭可不小。”
梨晲坐下,翻開了自己的書,聽他這麼說,微微皺眉,問道:“怎麼來頭不小?”
難道是她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所以花墨炎對這兩個宦官其實還是有所顧慮的,隻因為他們來頭不小?要是當真如此,她這麼幹脆地答應了花墨炎,感覺自己有些傻氣了!
可是事到如今,她好像也沒有可以回頭的餘地了。
她得到大內總管的職位後,她的好處才會多多了。
“兩位嚴公公是自太後入宮開始就隨行伺候在旁的,皇太後對這兩位公公頗為偏袒,陛下不動這兩人,就是因為陛下是孝子,所以給太後麵子。”說到後麵,小愣子的聲音壓得很低,深怕隔牆有耳,讓他人把事情給聽了去。
梨晲恍然大悟,所以花墨炎這小子這麼幹脆就答應了她,是因為覺得她可能做不到扳倒嚴魄和嚴明地事情,然而沒做,他又如何確定她做不到?
她想到這裏,把手板的哢哢響:“小愣子,我跟你說,這大內總管的職位,我要定了!”
“啊?”小愣子被嚇得從板凳上摔了下去。
“啪”地一聲響,以至於他摔得眼冒金星,還差點暈倒過去。
“大大大內總管?”小愣子吃力地扶住椅子站起來,“小梨子,你這是瘋了嗎?”
“噓,總之啊,這事情就這麼說定了,我是必須要這個位置。”梨晲一副下定決定的模樣,“日後,他們有任何的事情都要第一時間告訴我,知道沒?”
小愣子愣愣地點頭,忽然又想到什麼,猛地又搖頭:“小梨子,這事情萬萬做不得啊,嚴公公在朝中勢力頗深,更何況這勢力都是牽製著,皇太後都默許的事情,你去……”
“這就是你小孩子不懂了。”梨晲拍了拍他的腦袋,站起身來,嘴角輕輕勾起了一抹弧度。
橫豎都是要做的。
聽說嚴魄和嚴明二人貪汙嚴重,不但如此,宮中的太監照顧主子得到的賞賜,必須分一半給他們,否則就會被拉到太監院的刑房裏大刑伺候,很殘忍。
她從一開始就對這個老太監充滿了反感之色,好歹她也是一枚嫉惡如仇的女青年!
……
晚膳時,梨晲現在已經不需要外人來催促,就非常自覺地找上了門去。
花墨炎在書房用膳,膳食都已經命人在桌上擺放整齊,就等著她這個貼身伺候的太監,將其飯菜呈上,喂進他老人家的嘴裏了。
梨晲看著滿桌的菜肴,腹誹著,他一個人吃的完這麼多嗎?
“陛下,請用膳。”梨晲出聲,語氣帶著不易察覺的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