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葉寧這種話,盛晚晚咆哮了:“誰?”
這一個字,也是粗噶萬分,充滿了她的憤怒。
門外被這一個字給嚇到的葉寧,忽然不敢說話了。
軒轅逸寒淺笑起身,瞧著她惱怒的樣子,忽然覺得特別有意思。
“呃……梨晲姑娘來了。”
聽見是梨晲的時候,盛晚晚臉上那略微出現的怒容漸漸平息下去,她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起身來,抱著她男人就親了一口,“等我回來。”也不等男人作何反應,她就走了出去。
被突然襲擊了唇瓣,男人愣了一下。可是那丫頭卻已經走了出去,頭也不回。他伸手輕輕撫了撫自己的薄唇,笑意漸深。
……
“我說,大晚上的,你是不是故意來壞我好事的?”盛晚晚抱著手臂,抬著下巴,用一種屬於怨婦的眼神掃視著眼前的女人。
被這樣怨毒的眼神掃視著,平日裏的梨晲絕對會一臉嫌棄地嘲諷一番,可是奇怪的是,今日的她,出奇地平靜。
瞧著梨晲的神情,盛晚晚也收起了那股怨怒,不免也跟著嚴肅起來了,問道:“怎麼了?”瞧著她這神情,感覺像是發生了什麼不太好的事情。
“肖澈去了大漠。”
“大漠?”盛晚晚滿臉狐疑,不太明白。
“我和季姐姐本來是趕到這裏來找肖澈的,我們,得了新的任務指使。”
“新的任務指使?”盛晚晚的瞳孔微微放大,她沒有了之前神色,肅穆了幾分。
“對,教授給了新的任務,要求我們在這裏,擊殺曾經暗夜的叛徒,給了他一張名單,上麵有三個人的名字。我不知道是哪三個人,但是肖澈第一個找的就是這位炎曜陛下,所以我猜測第一位就是這位陛下。”
盛晚晚眼睛睜得很大,她的心中有些小小的起伏。她在猜測,那教授口中的三名叛徒裏,是否有自己的存在?
“小梨子,靈堯和教授是兄弟,我可以確定。”她輕歎一聲,走至一旁的亭子中坐下。
此刻夜色暗沉無光,無半點星光。
梨晲抬頭來,盛晚晚的表情變得特別模糊,她捕捉不到盛晚晚臉上任何的神情,隻覺得,眼前的女子眼中湧動的光複雜萬分。
不知道,來到這個世界,對盛晚晚來說這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嗯,我之前也在懷疑。很奇怪,聽見靈堯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就是怎麼都想不起教授的名字,這種好像明明記得,可是就是想不起來的感覺,真的很奇怪。”梨晲摸著下巴。
盛晚晚看著她撫著下巴的樣子,知道她的情況和自己一樣。他們四人來到這個世界,見到靈堯的時候,都沒有懷疑,隻因為他們都想不起來教授的真名,若是想的起來的話,那時候她就該有懷疑了。
“我想,其中一定有一根線牽著,隻要找到關鍵的突破口,一切謎團就能解開。”盛晚晚說到這裏,眼睛中多了幾分堅定的神色,“靈堯為什麼願意留在這個世界而不願意回去,而且兄弟反目一定是有原因的。你不覺得很奇怪嗎,為什麼就我和夜傾城長得這麼像,她十五,我十八,我兩不可能是雙胞胎。”
梨晲看著她,輕歎,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要趕到大漠去。我必須知道那張名單上寫的是哪三人的名字。”
“我跟你一同去。”盛晚晚幾乎是沒有任何的猶豫,驀地抬頭來,認真地說道。
“呃……那你男人呢?”這突然跑到大漠去,恐怕她男人不會同意吧?
“他會跟我一起去。”
盛晚晚說的篤定,讓梨晲的心震了一下。這個丫頭提到她的男人時,那神態那眼神,都代表著一種毫不猶豫的信任。
梨晲想,盛晚晚應該是不會後悔,更不會覺得她是不幸的。
盛晚晚摸回房間的時候,發現軒轅逸寒已經睡下了。
她湊了過去,看見男人睡得中規中矩,她暗自咂嘴,小聲嘟噥了一聲:“不是讓你等我的嗎?”那聲音中還夾雜著一絲小小的不滿。
她雙腳把鞋子粗魯地蹬掉,隨即爬上榻,但是卻因為光線太黑,一不小心就踩在了男人的腳上。
好吧……其實她承認她是故意的。
“……”某人繼續裝死。
盛晚晚回頭看了一眼那睡得中規中矩的男人一眼,見他沒有一點反應,她心中暗暗不爽快。她又一次不小心踩了他的另一隻腳。
聽見他的悶哼聲,盛晚晚這才萬分滿意地準備躺下。
瞧瞧他這小樣兒的,居然還裝睡!
剛躺下,身子驀地被人給奮力一拖,終於是被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中。
“不是睡了嗎?”盛晚晚是背對著他的,被拽入這樣的一個懷抱中,她看不見身後的男人的表情。
唯有那絲絲呼吸,輕拂在耳邊。
一下,又一下,撩撥著她的心。
他的呼吸像往常一樣,微涼,又透著絲絲魅惑,可是此刻對盛晚晚來說,仿似又像是帶著火苗,灼燒著她。
相貼的地方,讓她感覺背脊微微滾燙。
“嗯,主子不睡,男寵如何能睡?”他低沉魅惑的嗓音,輕輕送入她的耳邊。
明明這話也確實沒什麼,可是盛晚晚還是覺得,她聽出了別的意思。
她假意地輕輕咳嗽一聲,故作正經地說道:“快睡了,萬一明早起來的時候都日上三竿的話,在別人家第一天就睡到這種時辰,多丟人?”
“丟人嗎?”軒轅逸寒淡淡問道。
可是三個字,盛晚晚感覺他幾乎是貼著她的耳朵說話,本來有些困倦的意思,瞬間因為這個男人的撩撥,消散而去!她的內心有隻張牙舞爪的困獸,在叫囂。
下一刻,男人忽然啃咬起了她的耳垂。
一股電流劃過,讓她整個人都僵硬住了!
“媽蛋!”她暗罵了一聲,終於是不再矜持,一把轉過身來,跨坐在他的身上,“軒轅逸寒,老娘不發威,你真當老娘是病貓嗎?”
她小臉上閃爍著一種叫做“憤怒”的紅暈。
沒錯,是憤怒導致的紅暈!
他紫眸含笑,看著她像是生氣又像是羞赧的模樣,煞是動人,“晚晚,身為主子,要對男寵溫柔一些,不能太粗暴。”
看他躺著一副好似在說,快欺淩我,快羞辱我的模樣,盛晚晚的嘴角抽動了兩下。
他是不是得了一種叫男寵病的病?這人,簡直是讓她覺得無比欠收拾!
“我就喜歡粗暴點,怎麼樣!”盛晚晚氣哼哼地彎身就親他,狠狠地啃咬,以此泄憤。不過也不敢太粗暴,她都發過誓,要做一名賢妻良母的,這會兒要不是被這丫的給逼急了,她才不會這麼凶殘呢!
男人的大手,埋入她的發絲中,將她的腦袋按壓而下。
兩人的青絲,散亂地糾纏在一起。
盛晚晚被他按住腦袋的刹那,她就被奪取了所有的主動權,這男人顯然要比她更凶猛。
她被剛剛那會兒他那一副“任主欺負”的表情給蒙騙了,此刻她想反抗,嘴卻被他給纏的死死的,沒有一絲讓她逃脫的縫隙。想一腳把他蹬下去,他的腿也壓得她死死的。
擦……大長腿了不起啊!這筆賬,她是記著了!
好不容易隱忍住的火焰,被這丫頭給挑撥而起,睡意全無。男人的紫眸,比往常更暗沉幾分,眸中仿似燃起兩簇火焰,直至想將人給吞滅殆盡。
盛晚晚想咬人,呼吸已經被奪得幾乎要窒息。甚至她都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人反壓而下。
他微微支起身子,呼吸沉重了幾分。
“晚晚……”聲音也暗啞魅人。
盛晚晚懶懶抬眸看他,卻又不怎麼敢看他眼底的波光流轉,她知道一旦對上他的眼睛,她就會淪陷。城門總是會因為他的目光而打開,毫無防備任他攻占所有城池。
“你說怎麼辦?”他俯下頭,與她額際相貼,呼吸相惜。
“什……什麼怎麼辦?”盛晚晚裝傻。她怎麼會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腹部感覺抵上了什麼,顯然已經昭示著某人已經成功被她給挑起了。
雖然,這事情真的怪不得她……
其實剛剛踩他兩腳,完全是打算放過他了的,可是他自己要作死抱她,這真的不是她的錯。
“你說呢?”他抓過她的手,“用手,或者……”他沒說話,目光已經鎖定在她的紅唇上。
夜色深幾許,今夜注定無眠。
恢宏的宮殿屋頂上,一人豎起單膝,他的腳邊放置著東倒西歪的酒壇。
這樣頹廢的樣子,還是第一次瞧見。
花墨炎負手站在屋簷下,眯眸盯著屋頂上的男人,冷嗤一聲。臉上隨時嘲弄的笑,可是那股在心底深處漸漸湧上的怪異情緒,深深影響著他的心。
他以為,他是個沒心沒情的人才是!
“小花,上來。”屋頂上傳來靈堯的聲音,帶著一種命令式。
花墨炎眉毛抖了抖,他最討厭靈堯叫他小花。這個男人叫母後的時候,也是叫成大花,這讓他想起了某家園子裏養的狗……
他冷嗤了一聲,準備轉身就走。憑什麼,要聽這老頭兒的,看他那神情,不知道是不是有無意中想起了那女人了呢?母後現在天天都跟他抱怨,父皇一個月幾乎隻去過一次母後的寢宮就寢,他記得尤為深刻,母後臉上那淡淡的難過之色。
剛走兩步,一股強大的氣流立時繞過他,試圖阻擋他的去路。
他的眼眸微沉,一甩袖炮,黑氣立時幻化而出,以傲龍之姿迅速碾壓而過。
“小花,武功見長啊,看來挺努力嘛!”屋頂上的男人語氣輕佻,“上來陪我說說話都這麼吝嗇?和我一樣小氣。”
花墨炎氣得胸口微微起伏著,真想上屋頂去和這個老頭兒打一架。他轉過身來,深呼吸一口氣,還是飛上屋頂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