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她必須要親眼見到那男人她才甘心!
有隱形衣的幫忙下,盛晚晚很成功入了軒轅逸寒的房中。屋子裏的光線黯淡,簾紗伴隨著屋外的夜風輕輕拂動,也在一定程度上給她的視線造成了一定的阻礙。
她一點點掀開這些礙事的簾紗,一步步往裏走去。
“啪”地一聲響,是棋子落下的聲音。
男人靜靜坐在案前,修長的手執著黑子,一子落下。光線雖然黯淡,但是案前點著燭火,那昏黃的燭火搖曳著,將男人那完美的側臉鍍上了一層柔光。
她很緊張,因為這樣的緊張,胸口又開始隱隱做疼。她蹙眉,捂著胸口的位置,想著這應當就是後遺症了吧?
肖澈那殺千刀的,她絕對是不會放過他的!
目光落在軒轅逸寒的身上,看著他平靜的樣子,盛晚晚又覺得心澀澀的難受,一想到他受傷又失去了武功,她非常自責。
她以為,他可能還病臥在*,沒想到已經可以自己對弈了。
那目光盯著棋盤的紫衣男人握著黑子的手驀地一頓,抬眸。雖然盛晚晚沒有弄出任何的動靜,可是他對這樣的氣息太敏銳了,盛晚晚的氣息……
瀲灩光華的紫眸,依然攝人心魂。
她猝不及防就和他的雙眸對上,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所察覺。
盛晚晚不知道他會不會察覺到她的存在,她很想上前去看一看他身上的毒。可是又害怕他會因此而將她給趕走。
“既然來了,何必偷偷摸摸。”軒轅逸寒收回目光,不動聲色地出聲,將手中的黑子隨手扔回了棋盒中。
盛晚晚感覺自己的心咯噔了一下,知道他可能已經察覺到自己的存在了,但是她也非常緊張而猶豫,這個時候是否該將隱形衣褪下?
正在思考間,男人忽然站起了身來。
盛晚晚心中大驚了一下,緩緩往後退去,在想著這個時候是不是要逃出去?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用逃這個字眼,她就是害怕他會把她趕走,就怕他會對她冷漠相待。
“盛晚晚。”男人連名帶姓喚住了她,腳步未曾停歇,一步步朝著她迫近。
他的氣場向來強大,這會兒屋子裏就隻有他們兩人,她有些驚詫,她沒想到她都穿上隱形衣了,他怎麼就還有感知?她的一時驚慌,腳步往後退,不小心絆倒了一旁的花瓶。
“哢”地一聲響,花瓶摔在地上,她一屁股坐下,手也不小心被地上的花瓶碎瓷片給紮到了手。
“靠!”盛晚晚大罵了一聲,手心被劃破,血流不止。地上很快就滴下了一滴又一滴的血珠,全是她的。
這血跡落下,她的位置也就暴露了。
軒轅逸寒的目光落向地上的血漬上,輕輕蹙眉,兩步並作一步朝著這個方向走來。
盛晚晚沒有反應過來,被一股大力扯住,就是被他給抓住了。
隱形衣也被他給蠻力撕碎,那動作既粗魯又帶著一種讓她不易察覺的小心翼翼。
麵前的少女,低著頭,仿佛是一副做錯事的神情。
他本想冷漠相待,可是目光落在她仍然滴著血的手上,這樣的冷漠麵具再也戴不下去。
微涼的大手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扯到了椅子旁坐下。
“我,我這傷沒事。”她縮了縮自己的手。
他卻仿若未聞,半蹲下身來,但是因為牽動了一下腹部的傷口,疼得他蹙眉。那雙紫眸中有一種隱忍的光,即便是如此,他還是低下頭來細細為她包紮手心中的傷口。
看著認真為自己包紮傷口的男人,盛晚晚的心有股澀澀的感覺,道不清的情緒漲得她的心滿滿的。她真想伸手去觸碰他,又怕自己會做出更多傷害他的事情來。
“小寒寒,我,昨天我……”
“好了,太後請回吧。”在她猶豫著怎麼開口解釋時,他卻已經完成了包紮傷口的最後一道工序,站起身來,語氣中趕人的意味很明顯。
盛晚晚輕輕咬住了下唇,“我是想要解釋……”
“不必了。”他一口打斷她的話,“本王沒必要也沒時間聽。”
盛晚晚站起身來,輕輕扯著他的衣袖,“你聽我說完吧,花不了你多少時間。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會相信我的解釋,但是,你聽我說完再做決定可好?”
這話,讓男人微微有些覺得可笑,不過既然她這麼說了,他姑且聽她解釋一番也行。
“好,你說。”
“那日的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我的芯片被肖澈控製住了,所有的動作我都無法控製。我不可能傷害你,我可以傷害所有人,包括傷害我自己,唯獨不會傷害你,你相信我嗎?”
他不說話,目光落在她那雙真摯的雙眸中。
她很緊張,等著他的回答,希望他會說一句相信。
“信或不信,又有何關係?”他緩緩啟唇,語氣冰涼。
“小寒寒,我解釋清楚了,我真的從來不會想要傷害你。”
“本王已是廢人,太後還是趁早離開好,以免惹來殺身之禍。”
也許葉寧的話說得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既然肖澈利用盛晚晚來給他下毒,就為了讓他對盛晚晚產生誤會,那他也該用同樣的法子,讓盛晚晚錯以為他中毒了,這樣盛晚晚必定恨透了肖澈。
這話,也真正是戳中了盛晚晚的內心。她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我不在意,你是廢人,我陪你,誰若敢動你,我幫你殺誰。從今往後,你的一切由我來保護。”
雖然說這話有些大言不慚了,可是她隻想要待在他的身邊,就隻是想要待在他的身邊,其他的事情她都不在乎。
軒轅逸寒的內心起了一絲波瀾,臉上表情不動聲色,“若是本王提出的要求,太後也會做到?”
盛晚晚猛地點頭,毫不猶豫。
“把肖澈趕走。”
其實這個想法,從肖澈入宮那日開始,他就一直這麼想了。恨不能將肖澈那死男人給千刀萬剮。他軒轅逸寒從來沒有這麼強烈的想要一個人死,而肖澈是唯一一個!
盛晚晚愣了一下,看著他平靜的紫眸,輕輕咬了咬下唇,說道:“好,趕走。”既然他這麼說,她就照辦。
“是不是我把他趕走了,你就相信我了?是不是我把他趕走了,你就會願意跟我合好了?”盛晚晚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傻氣,這種愚蠢的話說出口,她自己都想要罵自己沒出息。
可是誰讓現在她站在理虧的一方,而他,站在得理的那一方。
“盛晚晚,你當真在乎我的感受?”他微涼的指尖輕輕挑起她的下巴,強迫她對視著他的視線。
在那雙攝魂的紫眸中,盛晚晚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壓迫感。隻是一個眼神,就可以壓得人喘不過氣,大概說的就是這樣的情況。她坦然地對上他的紫眸,認真地點頭。
“我在乎你,在乎你一切,難道我表現的還不夠明顯?”
他微微俯下頭來,微涼的呼吸拂在她的臉頰上。
呼吸相惜,近的讓盛晚晚懷疑還在做夢。
“這樣的表現,讓我如何相信?”
盛晚晚恍悟了一番,趕忙湊上前去吻他,害怕他會把她推開,雙手雙腳都攀在了他的身上,不給他一點拒絕的餘地。她和他在一起後,越來越會接吻和挑-逗了。
手無疑是間摸到了他腹部,有一股血腥味彌漫而出。
她猛地停下了,從他的身上跳下,驚呼了一聲,“傷口裂開了嗎?”
他卻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仿佛對這樣的傷勢絲毫不在意似的。他覺得,受這麼一次傷,也是有好處的。之前可是想盡了一切可能,找盡一切理由試圖將肖澈趕出皇宮,可是這個時候,這反而成了他最光明正大的理由。
盛晚晚心急如焚,沒有看到男人漸漸挽起的嘴角弧度。她將軒轅逸寒按在*榻上,硬是將他按倒下去,扯過紗布和藥又急急忙忙奔到了*榻邊,二話不說就開始解他的腰帶和衣扣。
她一心想著看他的傷口,給他止血包紮,其他的想法完全沒有。
所以寬衣的動作也是極快,男人健壯的胸膛不過一會兒躍入她的眼中。
那包紮在腰際的白色紗布全部都被血給染紅了,看上去觸目驚心。
盛晚晚暗暗心驚地想,當時刺下去該是多痛?
“你為什麼不閃躲呢?要是閃躲了,這一刀就不會刺下去了。”
“我以為,你不會刺。”當時的情景,誰會相信,自己深愛的女人,會真的動手刺他?
盛晚晚的手頓住,心底那股感覺更顯難受了。她咬著下唇,開始把他腰際的繃帶解開,“日後,我給你換藥吧?”
“好。”某人想著,隻要把肖澈趕走,其他的事情都好辦。
“肖澈的事情,我會好好處理的,小寒寒,你真的不生氣了?”她一邊給他包紮,一邊小心翼翼掃視著他臉上的表情。她知道這樣的事情,無異於等同於背叛。
她清楚記得,這個男人說過,若是背叛他下場會很慘。
隻是,她根本沒有背叛過呀,身和心都未曾背叛過。
“為何要生氣?”他平淡地反問,“你若刺在胸口,或許更好。”
盛晚晚有些不明所以,問道:“為啥這麼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