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晚摸著下巴,暗自點點頭,“你說的也沒錯了,的確是這樣。”
隻是,她要立足做什麼?
“若是夜傾城活過來,憑借夜傾城的能力,恐是達不到自保。若想讓她日後安然無恙,你就必須為她鋪路。”
男人的話,冷靜而含有一絲深意。
盛晚晚覺得他的話真的完全是對的,若是她千方百計將夜傾城給複活了,可是最終還沒有回去自己的世界就讓夜傾城被這些權利鬥爭給整死了,那她豈不是最終又要功虧一簣?
“攝政王此話,甚是有理。”她點頭,“那好,明日我就上朝好了,倒是聽聽你們朝堂之上都說些什麼。”
軒轅逸寒看著她興奮的小臉,眼底的光越發深邃了幾分。
他這樣,算不算很卑鄙?
為了留一個人,不擇手段,他向來不都是如此?
盛晚晚看不懂他眼底的光,隻是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道:“那既然如此,哀家就先告辭了,藥方寫給炎羅大叔了,明日再來監督你喝藥!哦對了,等哀家研究出藥引來,就馬上給你找來。”
他還未說什麼,就見這死丫頭似乎心情極好,一邊哼著小曲兒一邊蹦著出門去了。
他蹙眉,研究藥引嗎?
他對自己的毒了解還是深刻的,炎羅遲遲下不了手,也是遲遲找不到何物作為藥引。
想起炎曜國君的話,他的眼底滿是嘲弄之意。
靈堯那老東西,這麼幹脆就答應與他合作,恐怕也不會安什麼好心。
瞧著盛晚晚那一臉心情極好地走了,葉寧萬分無語地看了一眼天空,不知道到底是談到了哪一點,竟然是如此高興?
葉寧入了屋子裏,輕輕喚道:“爺兒,太後已經派人暗中護送回宮了。”
“嗯,護國寺那邊的消息可有?”軒轅逸寒淡淡問道,語氣頗冷。
葉寧點頭,“是,這宏王還不知錯,剛被遣回封地,這會兒又打算聯合著那昭龍國的三皇子和那絕塵公子再次去護國寺。派出去的人都暗中緊緊盯著他們,若是沒猜錯的話,定然是去打算偷取龍脈。”
龍脈此物,可是琅月王朝的聖物,若是被盜取走了,必定會引得人心大亂。
龍炎令已經在王爺的手中了,龍脈就必須要保住。
“嗯,盯緊了。”軒轅逸寒的紫眸中盛著濃濃的殺氣,“本王倒要看看,那三皇子還有多少根骨頭沒有斷。”
葉寧一聽,嘴角抽了。
額滴神,一提到三皇子的時候,這王爺臉上的殺氣極為濃重,想起那日的紅衣美男,再想起那日在護國寺的事情,想想都讓他心中不由的汗顏。
默默地替那位三皇子默哀,可別再招惹太後了,否則這次恐怕不是斷幾根肋骨這麼簡單了!
……
“聽說沒,今日早朝,那夜家的小丫頭得了攝政王的默許,直接垂簾聽政了!”
“可不是啊,她今日在朝堂之上囂張勁,簡直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嘖嘖,也不知道這小丫頭片子到底是給攝政王使了什麼妖法,竟是迷得攝政王這副神情!”
“你這就不懂了,這小丫頭片子別看囂張,那張臉,著實是禍國殃民的禍水臉!”
一旁桌前的幾人正熱鬧地議論著,有的人議論地還帶著一絲憤慨,提到盛晚晚這禍水時,那滿臉恨不能提著刀殺入皇宮中的樣子,讓不少人都跟著投來了怪異的目光。
“這些大嘴巴!”一人站起身來,有些惱怒。
“行了,你坐下。”一隻玉手,輕輕拿起茶盞輕輕搖晃了兩下,聽著樓下幾人的議論,盛晚晚淡淡笑著,“小月,你倒是個護主的。”
這個新來的丫鬟,聽聞是曾經伺候過賢妃的丫鬟。
至於這賢妃是何人,盛晚晚也很好奇。
先帝駕崩那日,除了蕭怡然之外,所有妃嬪一同跟著先帝陪葬,皇宮中的冷漠和可怕便就是如此。畢竟先帝的妃嬪們,無一人留有子嗣,除了蕭怡然。
而夜傾城,估計是有很重的用處,不然又怎麼會讓一個十五歲的丫頭坐上太後之位,連皇後封後之路都省去了,直接躍上了太後的位置。
聽聞這賢妃,是先帝最為寵愛的寵妃。
更聽聞,這賢妃在四年前莫名失蹤不見,讓先帝瘋狂地翻遍了整個琅月王朝都未曾找到。
因為時間上的契合,剛好是軒轅逸寒中毒的時間,盛晚晚才會想要來這個丫鬟。這個丫鬟,說不定知道四年前的事情,畢竟牽扯到了一個女人,而且這是個先帝的女人,讓她的心底劃過了一抹不悅感。
別告訴她,軒轅逸寒和這個賢妃有什麼關係。
她不知道這種突然而至的不悅感從哪裏來,很快就被她自己給掩蓋下去了。
小月垂下眼簾,有些憤憤然地說道:“太後娘娘,這些人這番話著實過分,如若是當初的賢妃……奴婢失言了。”想到了什麼似的,小月趕忙閉嘴。
盛晚晚眼底劃過了一抹亮光,她也不知道她是哪根筋不對,竟然想要來研究軒轅逸寒四年前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此刻她心底有股煩躁感,讓她連同捏著茶盞的手都跟著緊了幾分。
“奴婢該死,奴婢不該提起這些。”
“小月,你這賢妃娘娘的畫像可有,讓哀家瞧瞧可行?”俗話說,好奇害死貓,她盛晚晚此刻頂著一副假惺惺的淡定神情,卻是掩蓋著內心的那股煩躁感。
小月愣了一下,趕忙點頭道:“有的,奴婢回宮就給娘娘看。”
這小姑娘倒是誠實。
盛晚晚點點頭,算是首肯了,她今日出現在這家客棧裏,不過是為了等人罷了。
不過一會兒,門忽然被推開來,梨晲風風火火闖入,“好了,我把這些標誌都研究了一遍,咱們先從皇城這裏開始找。我發現這些標誌有一個共性,這裏總共有五個標誌,你有沒有發現,有些街上的店鋪都有這些標誌?”
盛晚晚看著梨晲遞過來的圖紙,這些圖紙上的圖案,她並沒有真正研究過。
因為畫的著實太抽象,她真的看不懂這些圖紙的意思。
一旁的小月湊了過來,咦了一聲,“這張我認識,這不是前麵出名的聽夢樓的標誌嗎?”
盛晚晚和梨晲對視了一眼,兩人相互對望了一眼,兩人極有默契,隻是這麼一眼就能夠猜測出對方的心思。
“這聽夢樓是什麼地方?”盛晚晚問道。
“這,那是一家專門為皇城貴族姑娘服務的春樓,裏麵沒有女人,全是男人。”
“呃……”盛晚晚聽見梨晲的話,半晌無語了一番,有些奇怪地轉過頭來看著她,用一種審視的目光將梨晲上上下下給掃視了一個遍。
梨晲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腦袋,“你看著我做什麼?”
“我很驚奇,你這麼了解,你是不是進去過?那裏麵的小倌是不是長得很英俊?”盛晚晚搓著手,一副準備要去瞧瞧的樣子。
全是男妓的春樓,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
梨晲摸著下巴做思考狀,“好像去瞧過了,蠻多長得不錯的。”
“那你不早說,我們現在去!”盛晚晚興致一來,說話間就起身。
小月瞪圓了眼睛,無法想象太後親自去聽夢樓裏找小倌,這畫麵怎麼光想著都覺得很可怕?
“……”梨晲扶額,其實她想說,若是讓某個攝政王知道了,盛晚晚的下場會是怎樣的?
……
“爺兒,太後出宮了。”葉寧入了屋子來,及時彙報太後的所有行蹤。
軒轅逸寒輕輕嗯了一聲,表情淡定。
葉寧有些緊張,其實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把太後的行蹤徹底告訴王爺呢?
“怎麼了?”瞧見他還杵在這裏,軒轅逸寒抬眸,挑眉。
葉寧咽了一口口水,說道:“太後去了聽夢樓!”
“聽夢樓?”軒轅逸寒的眼眸極快的劃過了一抹冷芒。連同著屋子裏的溫度都下降了好幾度,四周彌漫著一股讓人無法琢磨的低氣壓。
葉寧很悲催的想,不說的話萬一讓王爺知道自己死的很慘,說了的話讓王爺知道自己也依然死的很慘。
“聽聞今日聽夢樓要選花魁,那一個個小倌長得可是絕色的。”一旁容月聽罷,也忍不住添油加醋了一番。其實她隻是隨口說說罷了,完全是有想要去瞧一瞧那聽夢樓裏的人物到底是何樣。
軒轅逸寒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聽夢樓,不說本王倒是忘了這號人物。”
葉寧暗自抹了一把額際的冷汗。
都知道,軒轅家總共有五位皇子一位公主,除了大皇子是先帝,其餘四位全部封王了,各自占據著自己的封地。
唯獨一位,那位從來不被太上皇待見的四王爺,耀王,更不被天下人待見,出生那年,琅月王朝多災多難不說,而且當年的祭司還預言這位王爺是魔星轉世,會給琅月王朝帶來災難。
這位四王爺,從來不過問朝政之事,專心致誌經商,也漸漸淡出了所有人的視線。
即便是今年太皇太後大壽以及龍脈大祭,耀王都未曾來參見。
而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
重點是,耀王在皇城生活了二十年,卻沒人知道他長得是何樣!就連他這個常年跟隨在王爺身邊的人,都沒有見過耀王,恐怕攝政王都未曾見過?
容月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忙說道:“王爺,要不要去?”
“……王爺還是別去了,屬下親自去把太後抓回來。”葉寧一聽,心中嚇了一跳,萬一王爺一時怒火中燒,把人家聽夢樓給拆了,那和耀王就是徹底敵對了。
雖然以他對王爺的了解,這耀王,他家王爺根本不會放在眼裏,可是多一個敵人終歸是不好。
軒轅逸寒冷冷勾唇,“備車。”
兩個字,讓葉寧險些要暈倒。
艾瑪,真的要去啊,他又得善後了!
……
聽夢樓門口已經站滿了人,不少姑娘都站在門口翹首以盼。
“今日是奪花魁,也是拍賣小倌的時間,瞧瞧這些女人,一個兩個都是上了年紀的,多半是寡-婦。”盛晚晚極快地把所有人都掃視了一眼,這才湊到了一旁的梨晲耳邊小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