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墨聽胡大爺這麼一說,本來想去看的,又退了回來。他討厭老鼠,特別是老鼠的尾巴。他親眼目睹老鼠從農村茅坑跳出來,然後鑽進人住的臥室。
屋裏沒有什麼好看的,他就退出來走到堰塘邊看康敏。
就在他走向堰塘邊時,驀然覺得在三根木條製作的窗口有一抹陰冷的注視,他快速掃視一眼窗口,沒有等到胡大爺說話,就快步走了進去。
季子墨突然來一個回馬槍,倒是令胡大爺感到很意外,也就急忙跟過來。
冷不防從裏屋裏走出來一個粗辮子的姑娘,她不好意思的低垂頭,好像很害怕胡大爺的樣子解釋道:“爸,我剛才害怕躲進裏屋,可是把木板撞倒了,我……”
季子墨盯著她,身子僵直,他有一種預感,她就是小媚。
胡大爺看季子墨盯著姑娘,急忙打趣道:“她是我女兒,叫巧兒。”說著就衝巧兒姑娘介紹道:“他是城裏來的客人,是張隊的隊友,叫什麼來著?”
有胡大爺在場,季子墨略顯尷尬收回視線,說道:“不客氣,我姓季。”
巧兒依舊低垂頭,細聲細氣的喊一聲:“季大哥好。”
季子墨希望她抬起頭,可惜對方愣是沒有抬頭,喊一聲很快的動作跟魚那樣從他跟胡大爺之間溜走了。她的背影,走路的姿勢,還有那聲音,跟那晚上小媚的樣子如出一轍。
季子墨沒有點穿,也不好點穿,對方不承認他也沒法。
人胡大爺都說了她是巧兒,是他的女兒。
胡大爺告訴季子墨,小媚命苦,小時候父母雙亡,寄養在親戚家。親戚家又有了自己的孩子,然後就讓她幹粗活,割豬草,放羊、還挨餓不給飯吃。
小姑娘受不了,好幾次偷偷跑了,在山上迷路,都是他找到帶回家的。
可是親戚還是不待見小媚,住在小媚家,卻不給她好日子過。
終於胡大爺忍無可忍,就號召所有胡家人,對小媚親戚進行責問。並且要求他們送小媚去讀書識字,那個時候小媚父母有一筆賠償金的,由胡大爺的侄兒,也就是胡家坳的基層幹部給保管著。
有了這筆賠償金,小媚順利的念完小學升初中初中升高中。
高中之後的小媚長大了,再也不願意回到這個苦地方,她在外麵找工作談戀愛,許多年過去了。整個胡家坳的人都忘記了有這麼一個小媚曾經是胡家坳的女孩,結果在後來,有人傳聞說她死了。
小媚在胡家坳老一輩的印象中有點記憶,在年青一代中,卻沒有一丁點印象。她死了,很快就被人忘記,唯獨靠在堰塘邊那棟房子,還能偶爾讓人們想起,這就是小媚的家。
滿以為這一次來嫩找到突破點,沒想到還是無厘頭。從胡家坳回到路邊店,季子墨還在沉思中,他總覺得哪裏不對勁,想了許久,突然問季子墨:“胡大爺有一個女兒,你看見過沒有?”
張揚皺著眉頭想了一下道:“沒聽說他有女兒,不信問店老板。”
年輕的店老板說胡大爺的確是單身一人,就因為他一輩子貧窮,才沒有娶到老婆,沒有娶老婆的人怎麼來的女兒?季子墨越想越不對,就把看見巧兒的事,以及在小媚家的疑點告訴張揚。
按道理,無人問津的空屋子,應該是雜草叢生,跟電影裏的鬼屋差不多吧!可剛才看見的空屋子裏,卻是幹幹淨淨,雖然家具破舊卻整理得井井有條,還有外麵院壩,也是幹幹淨淨的沒有一根野草,哪怕就是一片落葉也被清理掉了。
胡大爺一定有問題,張揚等不及搜集唇印,就跟季子墨還有康敏立馬返回胡家坳。可惜,他們去遲了一步,胡大爺跟他所謂的女兒都不見了。
他們在村民的帶領下跑去胡大爺的家,一間破得不能再破東倒西歪的茅草房旁邊,是三開間的小青瓦房。村民告訴季子墨他們,這還是村上主動給五保戶修建的。
既然胡大爺是五保戶何來女兒一說?
就在這時,張揚接到秦帥的電話,說搜集的唇印,跟案發現場的唇印不符。
胡大爺為什麼要帶著巧兒逃遁?這個會不會是巧合!他們害怕什麼?這都是季子墨跟張揚很想知道的疑問,由此他們找到基層部門,對胡大爺附近的山林來一番地毯式的搜索。
季子墨必須回到A市,在臨走時,叮囑張揚一定要活捉胡大爺跟巧兒千萬別傷害到他們。並且私下裏告訴他,說小媚有可能回來了。
張揚十分震驚,按照胡大爺提供的信息小媚怎麼著現在已經好幾十歲了,早就應該不存在的,季子墨說小媚回來了是幾個意思?
一旁的康敏卻點穿季子墨的謎語說:“人不能回來,魂可以回來。”而他們此次來胡家坳就是想找到小媚的身魂,隻有找到她的身魂才能化解方興才的怨氣。
但是季子墨卻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他有一種預感少女死亡案件,也跟小媚脫不了幹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