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效峰說得淒淒切切,讓歐陽天一時也難分真假,但看到歐陽泰一身狼狽,倒也十分開心。錢效峰訴說完之後,從齊春手中取過酒葫蘆,道:“幾位大人一路辛勞,小人這裏有一壺上好的百年陳釀,特送給大人們品嚐。”
說著,將酒葫蘆雙手遞給歐陽天,歐陽天接過葫蘆,先是盯著錢效峰等人看了幾眼,之後才拔開酒葫蘆,聞了聞。
那酒葫蘆一拔開塞子,一股濃烈的酒香噴了出來,歐陽天吸了吸鼻子,眼中出現一絲笑意,果然是好酒,他又看了看錢效峰,之後把酒葫蘆遞給身邊的武士,道:“你嚐嚐先。”
武士微微一愣,之後雙手接過來,咕咚咕咚地灌了一氣兒,酒的香氣彌散在空氣中,這個武士喝完之後讚不絕口。
天氣正是炎熱,看到武士喝完之後沒有異狀,歐陽天這才拿過酒葫蘆,仰脖開始灌,足足喝了多半葫蘆才抹了抹嘴,笑著說道:“果真是好酒,你小子很不錯。”
錢效峰躬身施禮,道:“大人喜歡,回頭我差人給您再送一些,這就是家傳陳釀,酒方子就在我們家中。”
歐陽天回望了一眼押解歐陽泰的兩位兵士,之後,一甩手,將剩餘的小半葫蘆酒丟了過去,這兩個兵士辛苦捉拿反賊,功勞不小,賞半壺酒也算他歐陽天愛惜手下的表現。
兩個兵士倒也不客氣,輪流將葫蘆裏的陳釀喝的一滴也不剩,這才抹著嘴,把葫蘆扔還給錢效峰。
等麵前的幾個兵士和武士都喝完酒,錢效峰微笑著,向後退了幾步,之後讓出路來,恭恭敬敬地請眾人先行。
歐陽天一揚馬鞭,就打算招呼手下趕路,這手中的鞭子剛剛揚起,就發覺眼前一陣眩暈,頭重腳輕起來,他立刻向身邊看去,發現身邊的武士和身後的兩個兵士,此時也搖搖晃晃的,再之後,眼前一花,便徹底失去了知覺。
歐陽泰原本正還納悶著,自己什麼時候跟將軍殘害過眼前這個少年的父親,等到押解自己的兵士倒地之後,他才回過味兒來,原來這些人並非來找自己複仇,反而是要救自己。
“幾位兄弟,敢問是誰請你們前來救我?”歐陽泰不傻,這時候已經完全明白了。
“沒有誰,救你,原本就是我們三個的意思!”錢效峰緩緩說道。
“可是,在下和諸位素未平生……”
錢效峰打斷他的話,道:“此地不宜久留,先跟我們離開這裏。”
齊春和黃影子一左一右將歐陽泰攙扶起來,齊春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官兵,道:“這些人怎麼辦?”
錢效峰微微皺了皺眉頭,這些人這麼橫七豎八地躺在這裏,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被人看到,那時自己這一行人的行跡就完全暴露了,畢竟,如今的南礁三島已經換了天地。
於是他立刻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招呼齊春道:“齊大叔,你給歐陽先生更換了衣服,先行離開,我和影子將這裏收拾一下,十分鍾後,我們到城外彙合。”
歐陽泰看了一眼錢效峰,倒也沒有反對,於是,他更換了錢效峰的衣服,在齊春的攙扶之下,向城門處走去。兩人剛一離開,錢效峰便同黃影子一起,將躺在地上的兵士連同歐陽天一起搬到旁邊一個死胡同之中。
麝香蒙汗丸的藥效至少要讓這些人沉睡三天,將他們搬至胡同之後,錢效峰從容戒中取出了一些鐵胚,利用藍色妖姬火,迅速打造出一副鐵皮櫃子,之後將歐陽天他們一股腦地全都裝了進去。
做好這些之後,錢效峰向黃影子招了招手,兩個人一前一後,也快速地向城外奔去。兩個人剛剛離開,那原本空無一人的死胡同中,卻閃出一個身披鬥篷的人,這人身形一閃,便出現在那鐵皮櫃子旁邊。
這名身披鬥篷的人,在鐵皮櫃前略微停留了片刻,之後,從袖子中取出一個白瓷小藥瓶,他將藥瓶湊近鐵皮箱子,從藥瓶中緩緩倒出一些黃色的粉末。
做完這一切,鬥篷人又一閃,便消失在胡同之中,就如同從來沒有來過一般,隻不過,那鐵皮櫃子的縫隙裏,緩緩地流出一片黃色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