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著的男子揚起頭來,冷冷地盯著麵前的武士,之後猛然張開口,噴出一口帶血的濃痰,厲聲罵道:“歐陽天,你這條賣主求榮的狗,大將軍待你不薄,你怎麼能做出這等不齒之事!”
“啪!”
騎在馬上的歐陽天再次抽來一鞭,這一鞭子比第一次更為迅猛,歐陽泰身上的肉立刻翻飛起來,汩汩地冒著血。
歐陽泰頭上冒出了冷汗,巨大的疼痛讓他的臉色變得蒼白,但麵對著這個昔日的戰友,如今的仇敵,他哼都不哼一聲,此刻,他覺得如果叫痛,都是一種恥辱。
“哼哼,沒想到你倒是個硬漢,那咱們就走著瞧,到了牢裏,我有的是時間陪你玩兒!”歐陽天冷笑道,之後手一揮,命令兵士們強行將歐陽泰從地上拖拽起來。
錢效峰皺了皺眉頭,他拉過齊春道:“齊大叔,那個歐陽大將軍是什麼人?”
齊春小聲地說道:“錢老弟,他們說得那個大將軍就是歐陽晴空,是南礁三島的威武將軍,最受白無量的器重,看來,白無量一倒,他原來的這些手下,可都得盡數遭殃。”
錢效峰點了點頭,將齊春和黃影子叫道一邊,低聲道:“這個歐陽泰,我們得想個辦法把他救下來。”
齊春臉色一邊,失聲道:“什麼?你瘋了?咱們這次是來打探消息的,可不要節外生枝,何況,就憑咱們三個,怎麼可能從那些人手裏把人救出來,那些兵士,任何一個人的實力都在我們之上啊。”
錢效峰點著頭,道:“我知道,所以,我才讓你們一起想辦法,怎麼能不和他們正麵衝突,就能把人救下來。”
黃影子哼了句:“不可能,除非他們被迷藥迷翻了,否則怎麼可能不發生正麵衝突,我看啊,咱們不行就繞道離開吧,大不了,再多吃上幾個月海魚肉。”
黃影子原本澆冷水的話,卻讓錢效峰眼前一亮,他興奮地在黃影子肩膀上拍了拍,道:“你果然是聰明啊!”
黃影子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錢效峰是什麼意思,怎麼莫名其妙的就誇自己聰明,他正狐疑地看著錢效峰,後者已經從容戒之中翻出了一枚丹藥。
這枚丹藥呈褐色,散發著一股濃烈的香氣,齊春是識貨之人,看到這顆丹藥,眼睛都直了,道:“錢老弟,這枚麝香蒙汗丸你從哪裏得到的?”
錢效峰微微一笑,道:“齊大叔果然見識非凡,居然認得這個丹藥,這是我一個朋友送的,沒想到,這次居然真的派上了用場。”
錢效峰並沒有說實話,這枚麝香蒙汗丸是當初從九翅青蛇的石室中得到的,當初林雪楚給他講過,這枚丹藥如果化在酒中,即使是隻喝一口,都能夠把煉器巔峰的強者麻翻了,不但如此,醒來之後,都還以為是醉酒而已。
錢效峰收好丹藥,帶領著兩個人迅速奔到一個酒館之中,打了一葫蘆上好的酒,並將這枚麝香蒙汗丸捏碎,投入到酒葫蘆之中。
將酒葫蘆搖勻之後,錢效峰拔開葫蘆蓋子,一股沁人心脾的酒香竄鼻而來,他滿意地點著頭,之後向歐陽天離開的方向追去。
不多時,便看到歐陽天一行人在前方走著,他帶著齊春等人繞到歐陽天之前,等歐陽天經過自己麵前的時候,他突然抄起在路上買好的雞蛋,向著歐陽泰砸過去,嘴裏高聲謾罵著:“你個狗東西,你也有今天,活該!”
黃影子和齊春相視一眼,立刻反應了過來,隨即也很快進入狀態,黃影子也學著錢效峰的樣子,拿著雞蛋向歐陽泰砸,而齊春則裝模作樣的勸阻著:“少爺,少爺,老爺的仇,島主已經給咱們報了,這條狗也會有應有的報應,您可要保重自己啊!”
歐陽天原本帶著眾人準備將歐陽泰押往牢房,可突然半路上遇到錢效峰等人,而且看上去,似乎這幾個還跟歐陽泰有過節,於是,在士兵要去攔阻錢效峰時,歐陽天喝止了,並饒有興致地抱著胳膊,坐在馬背上看熱鬧,能在收監歐陽泰之前,看看他出醜,他心裏有種莫名地興奮。
幾十枚雞蛋砸完,歐陽泰從頭到腳都流淌著粘稠的雞蛋液,歐陽天滿意地看著錢效峰的這個傑作,之後用馬鞭指點著錢效峰道:“小兒,你為何那雞蛋砸他?”
錢效峰帶領著齊春和黃影子跪倒在地,之後帶著哭腔道:“這位官爺,小人的父親是被歐陽晴天這個狗賊殺害,當初歐陽泰這個狗奴才就是幫凶,小人雖一心複仇,隻可惜狗賊勢大,也是上天垂憐,讓小人大仇得報,如今路遇狗奴才,這才忍不住泄憤,請大人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