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德道人立刻道:“如果掌門師兄沒有意見,我這裏就把他收了吧?”
玄禮道人鼻子一哼,道:“玄德師弟,你問過我們其他師兄弟的意見嗎?”
玄德道人微微一笑,道:“去年那幾個資質好的孩子全被你們幾個搶了,不是說好了今年如果再有新上山的孩子,就歸我嗎?”
玄禮道人一愣,之後笑道:“此話倒是不假,但我們去年可是答應的是,今年入道會時,如果有資質好的孩子讓你優先選擇,現在距離入道會還有兩個月,況且這孩子資質也並不好啊?沒看到剛才在大殿之上都嚇得跪下了嗎?”
玄德道人立刻說道:“既然玄禮師兄嫌棄這孩子資質不佳,那就更沒有必要跟我爭人了,我那裏不能跟玄禮師兄比,玄禮師兄門下人才濟濟,這孩子去了你那裏,還會拉下你門下弟子的水平平均率,我門下的弟子資質都平庸的很,這孩子到那裏也好快速融入環境。”
其他幾位首座饒有興致地看著玄禮道人和玄德道人爭這孩子的歸屬,不由地暗自好笑,玄德門下隻有靜書一人尚能在“靜”字輩的弟子們排進前列,其餘的弟子根本不入流,連續很多年在試煉大賽中被同門恥笑,這次看到錢效峰麵容清秀,眼眸之中顯露著些許靈氣,自然有心收到自己門下,而玄禮道人門下的情況和玄德道人那裏也差不多,自然也不肯相讓。
玄通道人緩緩抬起手來,製止道:“兩位師弟,這孩子的歸屬問題暫且放下不論,眼下最重要的是,獵手村的劫難,我們怎麼處理?”
玄德道人拱手道:“掌門師兄,這件事情我和玄信師兄在獵手村時就有了個想法,隻是不知道掌門和其他師兄弟什麼意見?”
玄通道人看了看玄德道人,緩緩說道:“師弟可有什麼計劃?”
玄德道人點了點頭。
錢效峰從嘲風殿出來之後,整個後背已經被汗水浸透了,他抬頭看向靜書,靜書微微一笑,道:“我第一次進嘲風殿麵見掌門師伯時,跟你差不多,也緊張得手足無措,其實掌門師伯看似嚴厲的一個人,平日裏還是非常和藹的,但是你可千萬別犯錯,否則……”
靜書看了一眼後山,不由的想起那年因為從房間偷偷溜出來而被訓斥,勒令麵壁思過之事,錢效峰跟在靜書身邊,也順著靜書的目光向後山望去,那是一片白霧蒙蒙的地方,隱約中能看到一座山峰的輪廓。
“道長,那裏是做什麼用的?”錢效峰不免好奇。
“你不要一口一個道長的叫了,我叫靜書,是咱們臥龍道‘靜’字輩的弟子,反正咱們早晚都會是同門,你幹脆跟他們一樣,叫我靜書師兄好了。至於那裏,那裏可是咱們臥龍道地聖地,自從二十二年前玄明師伯自刎之後,玄空師伯就閉關在那裏再也沒有出來過。這些年中,每年隻有一名弟子有機會到囚牛峰的後山參悟祖師留下的上古卷軸,而囚牛峰後山的崖壁之間還有一麵無字壁,是咱們臥龍道門人中犯了錯誤之人麵壁思過之處,那麵無字壁平時就是一麵普通石壁,隻有每月十五月圓那一天,無字壁之上才會顯露師祖留下的古訓,犯了錯誤的弟子需要在古訓之中洗滌自己的靈魂。”
“靜書師兄,為什麼每年隻能有一名弟子進到後山參悟卷軸?什麼人才有機會呢?”錢效峰問道。
靜書看了看身邊的錢效峰,道:“咱們臥龍道其實門下分為九個分支,原先這九個分支各居這臥龍崗周圍的九峰之上,二十二年前因為一場血戰,咱們元氣大傷,這才將九個分支又合到了一處,雖說人是住到一起了,但心並沒有在一塊,各個分支還是分得很清楚,都想著讓自己分支能夠揚眉吐氣,幾個師伯師叔平時表麵上看似和和氣氣,其實心裏都互相較著勁兒呢。每年九月份,臥龍道的各分支都會從外界收進一批新人,在山上進行三個月的修煉之後,將進行一次試煉,試煉的第一名,將可以進到囚牛峰的後山進行參悟,其實掌門師伯是想從每年的這些新人裏發掘個不世出的奇才來培養,可是這二十二年間,進去參悟的二十二人,沒有一個能讓掌門師伯滿意。”
錢效峰恍然大悟,之後又問道:“那這二十二個師兄呢?”
靜書苦笑一聲道:“這些被寄予厚望的年輕人,無不是乘興而去,敗興而歸,逐漸地就泯為眾人了,剛才從咱們身邊過去的那個小師弟,當年可是憑著絕對的優勢進的後山,可是半年過後,道法未有絲毫精進,反而不如那些敗在他手裏的同門了,畢竟這半年的時間,其他同門是在各自師傅的指教之下修煉,而他,全憑自己的悟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