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殊死一搏(1 / 2)

謝思華黯然的點點頭,瞥了洪教官一眼,沒有接口。周教官看在眼裏,溫言寬慰道:“洪教官就是這個脾氣,等你在部隊裏成了老資曆,也會變成這樣。因為到了這個時候,你們考慮問題的出發點不一樣,你願意去冒險,可他首要的是為全體新兵的性命負責。思華,說真的,你很有勇氣,至少,你是第一個我見過敢跟洪教官叫板的新兵。”

謝思華感激的笑了笑,順手撿起自己的武器,點頭道:“放心吧,我不會放心上的。”

話音剛落,洪教官粗獷的吼聲便響了起來:“謝思華,出列。”

謝思華有些目瞪口呆,但還是快步走了出來。洪教官板著臉,瞪著謝思華的眼睛,緩緩的沉聲說道:“這個主意是你出的,我命令你帶人當先開路,是死是活,看你的造化。”

周教官急道:“長官,這怎麼行,他還是個新兵。”

洪教官冷笑道:“新兵?瞧瞧他的做派,哪裏像個新兵?好了,不必再說了,就這麼定了。”

簡懷人再也忍耐不住,快步竄了出來,瞪著洪教官道:“長官,我毛遂自薦,要跟思華一起打頭陣。”

洪教官正眼也不瞧他,轉過身去。簡自豪健步如飛,跟在簡懷人背後,向周教官道:“長官,分給我們幾把槍,我們跟思華同進退。”

田七滿臉無奈,也走了出來,道:“算我一個吧,反正躲在後麵,也不見得就很安全。”

周教官拿不定主意,看向洪教官。洪教官一臉怒氣,道:“這裏是部隊,不是你們搞小山頭主義的地方。好,既然你們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們。來人,給他們幾把槍。”

周教官還想出言打圓場,可洪教官一甩手,徑直走向通訊兵去了。周教官無計可施,隻得拖著病體,帶著謝思華和簡懷人等人走向毒霧陣邊緣。洪教官看在眼裏,卻一句話都沒有再說。

幾分鍾後,洪教官下達了進軍指令。謝思華深深的吸了口氣,跟周教官同時踏入了毒霧陣中。他們是第三次身入此陣,已經適應了裏麵的氛圍,可簡家兄弟和田七,卻未料到陣中的味道如此濃烈。簡懷人隻走了幾步,便“哇”的一聲吐了出來。穢物全部吐在防毒麵具內,無從傾倒,愈發的讓人作嘔。田七剛想開口嘲笑,但剛張開嘴巴,也忍不住嘔吐起來。簡自豪跟在謝思華身側,平心靜氣的向前進發,倒好上許多。

謝思華和周教官走出十多米,來到此前幾名老兵犧牲的地方。可讓人始料未及的是,那些原本躺在地上的屍體,此刻已經懸掛在林木的枝椏上。一具具屍體淩空而掛,乍一看去,嚇的人毛骨悚然。謝思華隻覺得自己的脊背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卻還是勉強自己向前進發。

又走了幾米,周教官突然停了下來,向眾人做了個警戒的手勢。簡懷人和田七顧不得再嘔吐,拿著光脈槍對準閃光的箭齒馬幼體。

“箭齒馬呢?”田七忍不住問道。

謝思華和周教官也是大惑不解,此前兩次,箭齒馬都在毒霧陣中向他們發起了攻擊,怎麼現在卻毫無動靜?眼看著眾多新兵紛紛走入毒霧陣,周教官心下一橫,又大踏步的向前走去。謝思華緊跟不舍,一顆心仿佛跳在了嗓門眼上,完全不能複還到胸腔裏去。

跟隨在他們身後的眾多新兵,就像簡懷人和田七一樣,紛紛嘔吐起來。但在洪教官的督促下,仍是勉強提起精神,快速進發。恰在此時,懸掛在枝椏上的老兵屍體,突然墜落在地麵上,一團閃著熒光的箭齒馬幼體,四散飛竄。幾名新兵蛋子猝不及防,立時被圍困起來。某個新兵裸露在外的皮肉上,密密麻麻的擠滿了箭齒馬的幼體。隻有兩秒鍾的功夫,那名新兵的皮肉便被齧咬一空,隻剩下白森森的骨架,猶自帶著一道道血絲。那新兵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瞪大著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過了片刻,才猛然向後倒去,再也不動彈了。

“果真是蠱毒。”洪教官悶聲道。

光脈槍無法對付這種飛行速度極快而體形又小到極點的東西,心思敏捷的新兵便把火焰噴射器搬了出來。一道火光閃過,眾多箭齒馬幼體紛紛落地,可毒霧在火焰的炙烤下,立時變作另一種顏色。原本五彩斑斕的霧霾,眨眼間變成濃煙狀的霧氣,當頭落在幾個新兵的身上。幾個新兵還未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渾身的衣服便被腐蝕的七瘡八孔。防護服破損,毒霧趁虛而入,這幾位新兵隻覺得喉頭一痛,大腦裏便一片昏沉,同時全身的血液仿佛粘稠的豆腐粥一般,再也無法自行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