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大會呢!”
一聽到“殘疾人”三個字,衛明的心立刻鈍鈍的、狠狠的一痛。難怪啊!奚典一直都最怕登台、最怕被人眾目睽睽了,可是今天卻結結實實地當了一把表彰大會上的殘疾人的代表!一直以來,除了偶爾的怨念之外、他從來都沒有把奚典當殘疾人看待過。他是那麼強、那麼酷和帥、那麼出色……要是他看得見的話會是什麼樣子呢?會不會不僅僅是頭頂一個光環、而是一摞呢?會不會根本就不給他機會認識他、和他做鄰居呢?更別提像現在這樣的給他做依靠呢?想著,他的心絞痛得厲害、以至於情不自禁地用雙臂緊緊地圈住了奚典。不要,他不放開!
奚典靜靜地靠在衛明的肩上、懷裏,任由他牢牢地箍住自己。頭一次呢,有人能讓他放下全部的戒備、安心地靠著。
隔了一會兒,衛小小弟忽然被一隻黑手捉住了。
“嗯?”奚典不悅地皺眉,“你軟了!”
啊……!靠、靠、靠!衛明的整張臉都密布黑線……原來這個世界上果然沒有最窘、隻有更窘啊!“麻煩你……”他艱難無比地掙紮道:“別這麼直接行不?”
“嘿嘿嘿……!”某人促狹地低笑不已。他已經眼睛看不見、在很多事上都吃虧了,再不直接一點的話豈不事事都必敗無疑?
13-1
×年7月21日。晴,最高溫度39,連著兩天高溫橙色警報了……天哪,真的要2012了!
日記啊,我家八成又要多個新成員了。剛才我在院子裏撿到一隻奄奄一息的小貓……和當初發現小白時差不多、虛弱得沒力氣叫了。不過還好,它的身上什麼都沒少。我估計是一直在附近活動的哪隻母貓在隔壁人家的屋頂上下了一窩貓仔,這隻八成是昨天半夜裏掉下來的。唉,這麼小就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天氣又這麼熱,還餓著肚子,不知道能不能救活啊?
它是隻灰顏色的小花貓,我叫它灰球(因為它團起來的時候就像隻灰色的小球),蠻好看的。不過它實在太小了,應該還沒斷奶、眼睛才剛剛睜開沒幾天的樣子。我把針筒找出來喂了點牛奶給它,可它吃一半、漏一半,弄得我一手的牛奶。我很奇怪它媽媽怎麼沒把它叼回窩裏?莫非是它的媽媽遭遇了什麼不測?這樣的話就糟糕了,那一窩貓仔不知道有幾隻,可能都要掛了!
(續)我把院子裏裏外外都找過了,還借了把竹梯爬到院牆上找了半天,都沒找到別的小貓、也沒聽到貓叫。我希望是它們的媽媽回來了,它們也都活得好好的。灰球我會好好照顧的……不過,小白相當不喜歡它,一有機會就用爪子把它撥來撥去的。這麼小的貓可經不起折騰,所以我隻好把它裝在盒子裏、放在桌子上,以免再遭小白的黑爪。
哦,忘了說了,灰球是隻母貓……嘿嘿!
——摘自衛明的日記
接近年關是公司裏最忙的時刻。各個部門除了有大把基本業務要做之外,還因為財務年度行將結束而忙著關帳、結算。而更重要的是這個月是績效評估月,每個人在上級眼裏的好壞和可愛程度都與切身利益密不可分,年終獎的多少、明年的工資漲幅、能不能升級等等就都靠這張正反兩麵的一紙報告了。於是乎,公司上下幾乎每個人都是一有機會就加班加點,以求臨陣磨槍、不快也光的效果。
衛明不可免俗地加入了贏得“小紅花”的行列……被評估為“優等”的人,在他的績效報告右上角上會貼一個紅色獎章狀的貼紙,而被評成“卓越”的人則會貼一個金色的貼紙。他根本沒指望能得到意味著升職的“小金花”,但捫心自問自從進入大中以來,不管是實習期還是轉正後都工作得很勤懇;而去廣州出差的那次也在老大麵前表現得不錯、頗受嘉許;因此自己的績效報告應該不會難看、也許可以得一朵“小紅花”,這樣他就能多拿點年終獎、明年能加點工資了。至於年終獎的用途嘛,他早就規劃好了、而就在昨天又多了一項……給奚典過生日。
不過他並不像其他人那樣故意把白天的工作留一部分到下班時才幹、存心製造加班機會。相反的,就算是有做不完的事他也寧可帶回去做……因為他要回去和奚典一塊吃晚飯!
這件事是四號早上衛明起身的時候定下的……其實是奚典給他下達的聽似隨意卻又不容反抗的命令。他說:“晚上我叫錢阿姨多做點飯菜,下班後直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