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3)

唯諾說

唯恭於諾何也曰各有所施也呼之則其音必內故唯以趨赴之若取物而奉之也命之則其聲必外故諾以承受之若與物而受之也失其所施則文理從而亂矣豈但是乎凡物無無對者無無陰陽者而聲亦然其意象之清濁闔辟亦莫不合也姑以進退存亡吉凶消長體之則可見矣此天機之所發而禮樂之所由生雖天地亦不知其所以然者豈但人乎物之聲亦然豈但聲乎凡形色氣味皆然也而況古今之時變事物之倫理聖人何甞加損於其間哉雖然妙此理而宰此事者心焉而巳矣必盡夫心也然後聲為律而身為度苟為不然幾何其不為無適非道之道作用是性之性也

唯諾後說

天之聲清而上地之聲濁而下形感而聲出焉理於是乎在來之聲必來去之聲必去事感而聲出焉理亦於是乎在初無心曰天地去來也至於一草一木其聲亦必象其形曰樹有植立之象焉曰枝有散殊之象焉至於曰鵝曰鴨曰雞曰雀曰鴉之類則又因其聲而聲焉者也鶂鶂所以恊鵝也喈喈所以恊雞也言語生於有聲之後而其理具於有聲之前有聲之後則古今方域日益不同人惟見其不同而不知其同也知其同則知吾之所以說唯諾者不但說唯諾也授坐而立授立而跪齟齬於其形也當唯而諾當諾而唯齟齬於其聲也聖人之所以製禮者非誠有製也特知之焉爾

張濳名說

張氏子從予學旣長而更幼名予命之以濳曰濳乎吾語汝濳夫人之家或未振而有振之者必卓越非常之人也人而未自振思所以振之非挺拔特立蹇蹇自負者不能也尓之家卑而未顯尓之質柔而願予又濳尓也又欲尓之濳也惑矣雖然尓獨不見夫天地之凜然者乎此潛之象也剛健之初君子自強之始也躍也飛也自潛而來也以儒新而家以道立而身汝之濳也不然渾渾淪淪混於常人以終其身顧尓自能之予又何敎焉仰又有一說我將終敎之大矣而後小之潛也明矣而後晦之潛也不大而小不明而晦固冝也亦曰予潛自欺也濳乎無負尓名

憃齋說

近丗士大夫多以頑鈍推魯人所不足之稱以自號彼其人未必眞有是也亦非故為是謙托而然也蓋必有所取焉耳然其所取之義有二焉蓋或病夫便儇皎厲之去道甚速也思欲自矯以近本實於是不得巳而取之而其意若曰與其失於彼也寧失於是此其設心於義為無所失也或為老莊氏之說者則不然以為天下古今必如是而後可以無營而近道保嗇而自全也此則擇而取之非不得巳也而其意則將以自利而巳使前之說行亦不過人人尚質而於丗固不為無益也若不幸而此說一熾則天下之人皆將苟簡避事而其為害庸有旣乎嗚呼一事之間心術之微其義利之分有如此者不可不之察也安肅劉仲祥明敏愽物專門禮學以憃名其齋蓋將以自矯而非以自利也故予旣為題其扁複以是說列其左劉某書

遂初亭說

君子立心之初曰為善而不為惡曰為君子而不為小人如是而巳苟為善也為君子也則其初心遂矣夫道無時而不有無處而不在也故欲為善為君子蓋無時無處而不可而吾之初心亦無時無處而不得其遂也若曰吾之初心將出以及物也苟時命不吾與焉則終身不得其遂矣如是則是道偏在乎出而處也無所可為者矣若曰吾之初心欲處而適已也苟時命不吾釋焉則亦終身不得其遂矣如是則是道偏在乎處而出也無所可為者矣道果如是乎哉詹事張公子有予知其心為最深蓋樂為善而惟恐其不為君子者也今築亭名以遂初而其心乃在乎閑適而諸公為詩文以題詠之者以子有朝望甚重才業甚備又皆責其心當在乎匡濟皆不可也夫義當閑適時在匡濟皆吾所當必為者然其立心則不可謂必得是也而後為遂苟其心如此則是心境本無外而自拘於一隅道體本周遍而自滯於一偏其為累也甚矣子有其以吾言思之乆之必有得也至元壬辰重九日劉某書

道貴堂說

邵康節詩雖無官自高豈無道自貴非以道對官而言也但言道不以此為有無爾若以為對則其淺狹急迫非惟不知道之所以為道而慕外之私亦必有不可勝言者矣河間李生摭邵氏詩名堂曰道貴求其說於予故雲

皇甫巽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