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雲清恨極了她這種什麼都不說,讓她幹著急的做法,臉上卻顯得越發的恭敬。“哎呦,我的好大姐,你快告訴我,到底是什麼安排,也好讓清兒心裏有個數。”

她越極呂雲陌就越開心,內心的那種膨脹心理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你先回去吧,有需要商量的時候,我自會隻會你。斷不會讓你錯過整治那個丫頭的好事。”

話雖這麼說,呂雲陌滿心卻是想著,如果事情不順,該放棄的時候她一定會選擇棄車保帥。

這頭姐妹兩個暗中交鋒,那一頭呂智和“神醫”也交流上了。

呂智的毒雖然是解了,但到底傷了身體,臉上看上去沒什麼血色。

“多謝神醫旅車勞頓不辭辛苦前來搭救,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不知神醫可有什麼要求?”呂智官場混跡多年,雖一時看不出這位神醫是什麼來路,但也不妨礙他作為一隻老狐狸最基本的判斷。作為一位醫者,身上怎的連半分藥香也無,就是他那半路學醫的六女兒,也因常與藥材為伍,四周總是飄著若有似無的藥草氣息。

神醫目光一凜,腦子裏轉了幾轉,壓下心中的貪欲,態度傲然的道:“救死扶傷,懸壺濟世,本就是我的喜好。相爺身居要職與國有功,能救您於國家於百姓都是不小的功德,要不得什麼回報。”

這馬屁拍得相當的順溜,這也叫呂智推測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來,不過他還是做出三分真誠的感激,強撐起半個身子,對著神醫伏了一伏。“先生高風亮節,真乃我邦之福啊,還請先生受我一拜。以後但凡先生有個什麼用得著在下的地方,在下一定竭盡全力鼎力相助。”

“相爺美意,某在此謝過!相爺的身體還需調養,且不要過多操心府中事務。”

這是不欲再談要走了,呂智目光微動,點點頭,隨他自便。他這麼做不是怕他,隻是此事蹊蹺得很,而他的還有一半的命數係在他的身上,打草驚蛇不宜早,待看他要耍些什麼把戲。

周柔抱著帶著一群婆子丫鬟,遠遠的從跨院兒進來,瞧見在假山處對這邊探頭探腦的丫鬟,一時疑惑的走了過去。

“夫人,大小姐請您一會兒過去坐坐,說是有事要想商。”

周柔擰了擰眉頭,見她是女兒院子裏的,便給了三分好顏色。“你去回她,待我侍候老爺了再去瞧她。”

那丫頭乖乖巧巧的應了,尋著小路回複去了。

周柔搖了搖頭,這女兒的心思她如今是越發的猜不透了。

“夫人,老爺安置了,需要叫醒嗎?”外間伺候的大丫鬟討好的詢問。

周柔走進去瞧了一眼,看人確實是睡實了,便皺眉對丫鬟搖頭,自己從裏間走了出來。

“可曾吃藥?”

“神醫來過一回,已經服侍老爺吃過了。”

點頭,周柔對這位神醫感覺不錯,著人將賬冊擺到小機上,讓丫鬟等呂智醒來再去尋她。然後自個兒提了裙擺,帶了心腹婆子去往呂雲陌處。

相府的詭異雲湧,呂雲歌自是不知,她剛隨上官燁回府,就被歐陽軒差人接了過去。她到時,他手裏正翻著一本冊子,毛筆在紙上輕輕揮就。

“怎麼樣,可有得出什麼頭緒?”頭未抬,便知是她進來了。

呂雲歌的手指很自然的拿過墨塊,一下一下的在墨盤上劃動,額間的一縷發絲,隨著她的動作一搖一晃,霎是活潑有趣。

“藥八成是呂雲陌動的手腳,我今天看到她和那個神醫私下見麵,不知在說什麼。反正古裏古怪的!”

“哦?”歐陽軒停了手,快速隔下毛筆,寬大的手拉住她,使了暗勁將她拽入懷中。“想要知道,抓了人來一審便知,何須跟他們繞這些彎子。”

“你是真不知?”呂雲歌用手指在他胸口上點了點。“我大姐這藥來得可不簡單。”

歐陽軒被她調皮的動作逗笑了,“怕壞了我的大事?嗯?”

呂雲歌嘟唇,與他較真。“我是不想放過那幕後之人。害得我名聲狼藉,勞心費力,他卻連一個影子都不露,這天下豈有這麼便宜的事!”

“你說怎麼是便是!”歐陽軒捏了捏她長了點肉肉的臉,心裏柔化成一片。“看看要為咱們兒子取個什麼名字?”他下巴一抬,翹著嘴角將還唯有幹透的冊子拿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