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邊子白想到了陷馬坑之後,很憋屈的發現,沒有用武之地。
沒想到他沒有用,但是讓公孫鞅卻先用上了。
隻不過公孫鞅的目的是……他呆在平邑城內,要是晚上不幹點啥,根本就睡不著。
說起來這種心情也能理解,公孫鞅招誰惹誰了,就被安排了這麼一個倒黴的城守。他要是不努力,不幹點啥,萬一城邑丟失了,豈不是他的罪過?
要是他努力了,行動了,最後結果不好……那是非戰之罪。
可是平邑的人手幹大工程嚴重不足,還不能全部撒出去了,隻能出去一小部分偷偷幹,於是挖陷馬坑成了最經濟實惠的防禦工事,反正趙軍有戰馬,能禍害一個算一個。
為了解釋平邑城內的軍民挖坑備戰的效果,紀鄺還舉了一個例子:“前天,趙國的騎兵斥候就在距離城邑三裏損失了三匹戰馬,就是司馬帶領我等的戰果。”
毛單可不管公孫鞅領導的陷阱戰術戰果如何,他第一個想到了自己,萬一自己帶著弟兄們一不小心踏上了……
這後果,他想都不敢想,突然一把抓住紀鄺的手問:“萬一,我是說萬一,我帶著兄弟們被陷馬坑給害了,算誰的過錯?”
“哈!”
紀鄺終於看清了對方鐵青的麵色,似乎有種劫後餘生的後怕,同時有種被隊友坑了之後沒地方說理的憋屈。不過,紀鄺也是個實在人,很體貼的告訴毛單:“這不沒撞上嗎?不得不說毛兄的運氣很不錯,你們騎兵來的路上某記得昨晚上就有兄弟在那片挖坑,你看,一個都沒有陷入陷阱之中……多半是那幫小子偷懶了。”
毛單根本就不想搭理對方,可是他想到了更緊迫的事,萬一騎兵主將王鏞不知道實情,帶著大隊人馬……飯也不吃了,直接問如何避免陷阱區域。紀鄺翻著白眼想了一陣,說出了一個猜測,而這個猜測讓毛單心中生出恨不得一拳打死對方的念頭:“一開始也沒有合計過,光想著出城去挖陷馬坑,東一片西一片的,隨便挖。現在恐怕連公孫司馬都搞不清楚城外那片是挖過的,那片野地沒有挖過。不過想要安全通過的話,在下倒是有個辦法,別走野地,就走大道,出城五裏之外才算是安全的去處。”
等到公孫鞅處理完了城內的事情,找到紀鄺的時候,發現騎兵走了,不僅走的匆忙,似乎離開的時候還和城門的衛兵鬧出了一些小摩擦。
不過這些都影響不了公孫鞅的好心情,他也要離開了,去鄴城。
那才是像他這樣的文士該去的地方,而不是在馬邑這座城池裏整天擔驚受怕。離別之際,登車之前,他卻有種難以割舍的虛情假意要表達一番,這是他曾經奮鬥和戰鬥過的地方。
公孫鞅扶著車轅,哀歎道:“沒想到公孫福薄,沒有和諸位共生死的患難之誼,此去是軍令,不知何時才能再來。”
“司馬,鄴城距離馬邑不過半日,下午就能趕回來!”
公孫鞅聽到這話,臉有點黑,這也是手下一群沒眼力的傻麅子的憋屈的地方。一個個傻的好賴話都聽不出來。
好在還有紀鄺會說話,就見他擔憂的抬頭看了一陣天之後,憂心忡忡道:“這天看著要下雪啊!”
“可不是,就怕路上耽擱了。”公孫鞅順口道。
紀鄺早就猜到了公孫鞅的心思,略帶遲疑道:“如天公不作美,還請司馬放心,馬邑有我等,但叫城防萬無一失。”
公孫鞅這才心滿意足的表示自己領情了,登上車之後,命令馭手:“去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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