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這是將主讓你接受的物資,清點過後畫押。”
苟變對著物資的反向嗅了嗅,道;“是火油吧!”
“沒錯。”
“既然是火油,就點一下數目。”臨了,軍法處的人卻不見走,這讓苟變很奇怪,明明清點好了物資,怎麼押運物資的人不走了?這讓他很奇怪,隨口問道:“諸位還不上路?”
“按照公孫司馬的命令,軍法處在戰時隨軍行動,一切按照軍令軍法行事。”
後者雖然表現出對苟變的順從,但是一股誰也不相信的語氣,讓人聽著刺耳。這幫人顯然是來監視自己的,太氣人了,明顯是信不過他們。可是苟變也是微微皺眉之後,也不去管了,而他身後的石渠暗暗慶幸,辛虧自己沒有私心作祟,派人通知自己的幾個部將,要不然就犯在軍法處的手裏了。
眾人無話,苟變也沒有做行軍動員,反而已經習慣了晝伏夜出的衛軍士兵們一個個準備好行裝,清點武器和軍需之後,默默上路。
而在行軍之中,苟變才將行軍目的告知了地下的幾個旅帥,而幾個旅帥也默不作聲,隻是在行軍的時候,開始催促士卒快一些。
在大野澤的趙軍卻陷入了被動之中。
找了幾天,派遣的斥候無數,卻隻有找到三個小股衛軍。人數在百人以下。趙廣判定,這些衛軍肯定不是衛軍主力,更讓他擔憂的是,衛國的騎兵卻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甚至往來的信使都沒有看到,這讓他嗅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
衛軍分散,按理來說應該派遣更多的信使,這樣才能讓主將可以調動麾下的一切力量。
可是衛軍的種種跡象表明,這些衛軍都像是遊離在大軍之外的人,根本就沒有人去聯係他們。這讓背地裏監視的趙軍斥候很疑惑,連帶著趙軍主將趙廣也是一頭霧水。怎麼可能沒有信使?
都已經兩三天了,衛軍沒有行動也就罷了,連帶著軍隊之間都似乎不聯係。
難道這幾支軍隊根本就不是偷襲運糧車的衛軍?
有古怪?
趙廣從剛抵達大野澤就發現衛軍蹤跡的驚喜,到三天來,卻一直沒有找到衛軍主力的心憂,心情一日比一日焦慮。但這些都無濟於事,因為衛軍似乎除了被發現的那幾小波士兵之外,仿佛根本就不在周圍,這讓他背負著巨大壓力。
好在糧道上這幾天沒有發生過襲擊事件。他甚至還接收了一批從陶丘運送過來的糧草。
但是……
趙廣在帳篷裏就著燈光看著地圖,眉頭皺地越來越深,突然心頭微微一動,然後自問道:“衛軍的目的到底是哪裏?”
“僅僅是糧道不值得如此大費周章。”
他判斷平邑的衛軍至少已經將一半的兵力派遣在伏擊趙軍零車上了,真要是為了給趙軍添堵,這個代價恐怕很大。對於兵力本來就捉襟見肘的衛軍來說,用幾千人來偷襲,襲擾,真的是杯水車薪。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趙廣將手指按在輿圖上陶丘的位置,點了點。
如果衛軍的目標是偷襲陶丘,他就更不能在遠離陶丘的地方被耽擱了。叫來騎兵將領趙聃:“立刻將衛軍圍困住,要活口。”
“將軍,這天色……”
趙聃早就想這麼幹了,可問題是天黑了。夜戰對於任何一個諸侯來說,都是戰爭難題。主要是士兵不適應夜戰。
同時,讓他很憋屈的是衛軍白天睡大覺,一到晚上,睡醒了就跑,可惡的很。
這已經變成了一種規律,大白天裏,趙軍騎兵斥候到處通過地上的蹤跡尋找衛軍,一般會花費半天的時間輕易找到衛軍,然後派人盯著。可是等天黑下來之後,睡飽的衛軍似乎一下子活過來了,一個個精神抖擻,從駐地偷偷離開,第二天天亮之前又找到了駐地,一般都在十幾裏外的另一處。這讓趙軍的騎兵斥候苦不堪言。
他們一方麵要防止被衛軍發現,另外一方麵,衛國的這些士兵太狡猾了。
狡兔三窟也不能形容這幫人的運動天賦,因為,兔子再狡猾,他不可能在六七裏之外還去刨一個洞。可是這幫衛軍絲毫不在乎體力。不僅如此,似乎衛軍也發現了趙軍斥候的存在,即便是行動不便的晚上,他們還會故意繞路,布置一些迷惑人的痕跡,讓第二天搜尋的趙軍走不少冤枉路,耗費不少精力。
趙廣聽到屬下報告的情況也是頭大,那種不安的感覺似乎越來越強烈了:“是否衛人故意暴露,讓我等在蕩陰附近耽擱時日,而衛人又有特殊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