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鞅這時候還有什麼心情擺軍法司馬的譜?
無力的擺手道:“張治市心憂軍情,也是情有可原。如今平邑之內大軍外出,留下我等同僚雖人力有所不逮,但也不能讓趙軍有可乘之機。在將主回來之前,斷然不能讓平邑出事。將主在離開之前,留下了一份防禦圖,元隋,你看軍中缺少多少士卒,就直接去民夫營挑選,府庫之中的武器任由你選用,本官隻有一個要求,在將主回來之前,平邑必須要在我上軍手中,不要輕易言論生死,此不祥之兆。”
元隋將胸脯拍的匡匡直響,甕聲甕氣道:“司馬放心,我等將士都是一等一的好漢子,恨不能追隨將主殺敵。而平邑是我軍最為重要的城邑,上軍幾乎所有的軍械和糧草誰都在平邑之中,是將主對我等軍漢的看重,定然不會出錯。”
公孫鞅張張嘴,也懶得繼續說。
因為他發現,一個傻乎乎的手下,要比一個聰明的手下要好管理的多。明明是被發配的家夥,竟然還有如此的自信,與其將其戳破,還不如讓這家夥繼續在夢中好了,至少被害死的時候,不會很痛苦。
可是公孫鞅心裏還有一個聲音為元隋不值,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可為什麼自己也被留在平邑了呢?
難道自己在邊子白嚴重也算是老實人?
想到這些,公孫鞅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似乎自己也沒有想象的那麼重要。或者說,邊子白為了照顧自己孱弱的領兵能力,給自己安排了一個輕鬆的任務?可是熟悉邊子白的人都知道,這家夥用人之管好用,好用的人會被他往死裏用。
就像是苟變,名聲在帝丘臭大街了,能力似乎也不怎麼樣。
但是兵棋推演,領悟能力,和孫伯靈相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可就是苟變這個家夥,卻被邊子白賦予重任,主要是上軍之中能比他好用的人恐怕真沒有了。當然,邊子白對自家人還是很好的,就像是孫伯靈,這可是邊子白的大弟子,看瞅著平邑不安全,就立刻讓孫伯靈逃去了鄴城。
相比平邑,鄴城的安全性可不是平邑能夠相比的。
五萬魏軍,足以讓一個膽小的人,也有看輕天下諸侯的膽氣。更重要的是,鄴城是魏國的城邑,趙軍就是膽子再大,也恐怕不敢對鄴城有非分之想。
公孫鞅渾渾噩噩的過了一天之後,發現自己除了心虛之外,什麼感覺都沒有,這讓他有種沒找沒落的慌亂。
鄴城,子南靳在聽到孫伯靈抵達之後,高興地派人去迎入了他在鄴城的臨時住處。宅子很大,卻有點不太符合他身份的富貴,通體都有種暴發戶的張揚,卻沒有貴族該有的內斂。
廳堂之上,魏國公子緩也在場,作為魏國朝堂之上最為緊張衛趙之戰的大人物,他恨不得天天在子南靳身邊探聽前線的消息。
當然,魏國也有密探渠道,得到的消息是五萬趙軍被阻擋在了馬邑城外。
這讓一直不看好衛軍的魏侯很吃驚,衛國什麼時候有這等硬氣的表現了。可是魏國上下總體上對衛趙之戰持有悲觀的態度。
公子緩開口詢問:“可有前方軍情?”
孫伯靈雖然看著憨態可掬,可是心眼多的很,傻笑道:“老師讓學生來給老大人送軍中文書,還請老大人核準。”
聽到不是軍情,公子緩有點失望。
可是子南靳卻是聽出了異樣,卻裝出一副坦然的樣子,嗬斥道:“子白才是主將,老夫不過是個擺設,他才是上軍之主,回去之後一定要告訴你老師,不要因噎廢食,延誤了軍情。”
一老一少,做戲讓公子緩失望離開之後,子南靳這才抓著孫伯靈的手臂低聲詢問:“是否軍情不妙?”
“老師帶病出征了。”就這麼一句話,讓子南靳坐立不安起來。良久,子南靳開口道:“太冒險了,這太冒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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