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種,不能移動,攻城的敵人也不會傻到將雲梯放在滾木下放。後一種可以在敵人攻城的任何地方阻止雲梯上的敵軍往上爬。所以,後一種滾木就運用的多了一些。
但是這就有一個很大的缺點,滾木一旦被城下的敵人用勾子勾住的話,很難提上來,也容易被敵人破壞。
甚至,會在拉拽作用下,城頭的守軍被落下城牆的危險。
龐詡的家臣和護衛們瞅準了時機,飛快的衝過了護城河上的建議浮橋,衝上了雲梯,在城牆一般高度的時候,拔劍將滾木的兩端麻繩斬斷,大吼道:“盾來!”
一麵猛虎盾在手,撕過一片麻布咬住短劍之後,盡量將身體貼在雲梯之上,手腳並用,靈活的往上爬了起來。
龐詡瞅準了時機,大喊道:“跟我上!”
一時間,攻城的趙軍軍威大振,高聲呼喊:“殺!”
相對於趙軍的氣勢如虹,城頭的衛軍就難受了起來,本來城頭防禦就已經陷入了很大的壓力之中。加上龐爰身先士卒之後,趙軍氣勢大漲,撲麵而來的壓力頓時讓城頭的衛軍感受到了大戰的殘酷。而這僅僅是開始。
南宮弼咬著牙,死死地盯著龐詡登城的雲梯,咬著牙低聲咒罵道;“找死!”
“武士帶上武器,跟著我殺上去,把趙狗給殺回去!”
說完,南宮弼帶頭衝了上去,這一刻,簡直就是針尖對麥芒。南宮弼是城頭守軍的主將,而龐詡是進攻趙軍的主將,兩人在城頭附近交手的那一刻。雙方的爭奪已經進入了白熱化。而龐詡畢竟是陷入衛軍之中的作戰,在登城那一刻,他身邊的護衛和家臣就差不多死的死,傷的傷,隨著身邊的人越來越少,他已經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而身上的鎧甲讓他行動越來越緩慢起來。
“火,快放火!”南宮弼急地大叫起來,絕對不能讓趙軍繼續上來了,要不然一旦城頭的衛軍有一個鬆懈,或許可能產生致命的威脅。
隨著衛軍將點燃油料的易燃物扔下城頭的那一刻,龐詡連身後的援軍都被堵截了。
麵對這等危機時刻,龐詡也知道自己不能被俘虜,一咬牙,縱身跳出了城頭,噗通一下,落在了護城河中。
“少將軍登城了,我軍必勝!”
“不好了,少將軍掉河裏了!”
龐爰在本陣注視著戰場上發生的一切,手指緊緊的攥著車轅,顯然他也非常緊張。從內心之中,他期待兒子能成功,但是很麵對城內上萬衛軍,這種一次登城就拿下城門的衝鋒簡直就是不可能做大的事。
最後看到兒子縱身一躍,掉入馬邑護城河的那一刻,龐爰的心都快道了嗓子眼上,似乎一開口,就能跳出來似的。
可是在他身後,一群平日裏仰慕龐爰,並且將龐爰當成精神圖騰的部下們聒噪不已的喊叫,頓時讓他心一下子提了上來,他恨不得將身後喊的最響亮的幾個混蛋一個個排隊掐死才解心頭之恨。
心中暗罵:“這幫混蛋。”
龐詡畢竟是趙軍將主的兒子,被尊稱為少將軍也不為過。他的落水,已經預示著趙軍的這次進攻已經進入了尾聲。退兵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在此之前,將他救命起來才是最為重要的事。雖然趙軍會水的不多,而且如河水冰冷,讓人望而生畏。
好在護城河不寬,趙軍用戈作為工具,很快就將龐詡找到,並且拖拽到了岸上。接應的趙軍舉著盾牌,防範著衛軍的弓箭偷襲。漸漸往後退,這時候趙軍也心生退意,但是主將麼有鳴金收兵的命令,他們也不敢冒然行事,畏戰退兵,要是被追究起來,可是死罪!
可是如今的邊軍,龐爰還真不太好下令,公子重似乎在這一刻主導了戰場。
他看了一眼公子重,後者這才警覺起來,他不經意間,奪走了屬於龐爰的指揮權。
尤其是龐詡兒子從城頭上掉落下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要是這時候還要一意孤行的要求龐爰進攻,龐爰多半會心生怨氣。想到這裏,也被自己的不理智給嚇了一跳。這才拱手道:“請老將軍下令吧!”
這話一開口,龐爰也是鬆了一口氣,他就怕公子重和趙章一個德行,不提會民間疾苦,更不把士卒的性命當回事。要求他死戰不退,一定要將馬邑在今日拿下。因為攻下一個城邑,就算是龐爰自己帶頭衝鋒,恐怕也無法在一個下午就完成。
尤其是如今他老了,身體肯定不如年輕時候。加上心憂兒子的情況,龐爰在接過指揮地那一刻,果斷下令:“鳴金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