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人定都中牟的時候,修建了這座城邑。
原先的目的很簡單,作為前線作戰的補給站來修建的。是堡壘和中轉軍需結合的城邑。
可是定都中牟的計劃隻不過停留在麵上,當時趙國的國都還在晉陽。趙國一下子動用了三十萬的民夫修建新都城,卻在修建之初,就遭受了兩個鄰居的巨大不滿。衛國是敢怒不敢言,主要是因為衛國軍隊打不過,當年衛公姬頹也被趙人的無恥氣得夠嗆。中牟可是衛國的國土,你丫在衛國的國土上,修建趙國的國都,趙章小兒,你把寡人當死人了?
同時魏國也不能接受趙國的無恥行為。
甚至連齊國也加入了教訓趙軍的行列之中,最後的結局都知道了,趙人灰溜溜的離開了中牟,不僅如此,還將平邑給讓了出來。不讓不行,平邑也是修建在衛國的國土上。趙國又打不過當時的以魏軍和齊軍為主力的聯軍,就算是不管不顧的趙章也隻能捏著鼻子認慫。中牟之戰,也是衛公姬頹人生之中最為高光的一刻。他成為收複領土的明君,成為衛國中興之君的代表。但是之後的歲月裏,衛國依舊沒有強大起來。
在衛人的心目中,對平邑的心情很複雜。
這是一座衛國邊境的重要堡壘,但是營建這座堡壘的是趙人。
“將主,城牆的營造基本快結束了,但是城外……”負責督造的官員來自於司空府,也成為考功府,是專門督造營建工作的官員。他對於上軍將主的要求也頗為不解,為什麼要在城外還修建一個小堡壘,隻能進出數百人的堡壘,有什麼用。而且還和城牆靠地那麼近,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可是邊子白卻視察之後,頗為滿意道:“不錯,這是為了彌補城牆防禦的不足,你就不用多問了。城內的營房要盡快建造。物資運送也將轉運,入冬以前,要全部移交到上軍手中。”
“諾!”官員無奈,隻好答應。
邊子白隨即詢問:“最近有沒有探子靠近?”
官員想了想,笑道:“這裏靠近趙國,距離邊境不過數裏,他們幾乎天天來。”對方想了想,笑道:“按照尋常趙軍的規律,他們快來了吧?”
擔任邊子白安全的公子虔瞪眼道:“你們就看著趙軍探子在眼皮子底下刺探軍情?”
司馬府的官員低聲道:“他們不進城,隻是遠遠的看著,本官也奈何不了不是?”
作為秦國公子,公子虔在軍營生活的日子比他在府邸裏的時間更長。對於軍營,他有著一套秦國人獨有的見解。就是拔掉一切不順眼的釘子,殺死一切在眼前晃蕩的探子。可是衛人的反應,讓他瞠目結舌,這哪裏是打仗啊!
簡直就是小孩子過家家的玩意。敵人天天來刺探軍情,這不是對趙國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秘密了嗎?
可是司空府的官員也有理由,而且很強大:“我等有什麼辦法?本官手下隻有數千民夫而已,就算是有軍隊,也不過幾百人,還不見得能打得過對方的探子。趙軍也不傻,他們雖然明著來刺探我營造的城邑,但是呼啦啦出來就是一百多,還都是騎兵。本官隻有牛能動用,能追得上馬跑嗎?關鍵是,追上了趙狗,你以為就靠著民夫能打得過軍隊啊!”
公子虔被對方強大的理由震懾住了,良久才喃喃道:“那也不能讓趙人來去自由,宛如無人之境?”
邊子白擺手道:“無妨,這是免不了的事。還要感謝司空府的同僚,能在趙狗的威脅之下,營造城邑,這才是大智大勇之人。”
司空府官僚頓時笑道:“還是上將軍體恤我等,看樣子趙人探子該來了,不如上將軍一起去城頭觀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