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威脅你,怎麼了?(1 / 2)

“子白,來來來,這位是宮中的中官,賈棄。”

在帥帳內,子南靳拉著邊子白的手臂落座,並介紹了在一旁被忽視了很久,卻依然沒有人搭理,想發飆又不敢發飆的賈棄。

作為宦官,他也知道在宮中,衛公第一,皇後第二,太子第三,他或許能排老四。當然他這麼說,沒人相信,因為丁祇才是內宰,比他高一大截呢。可即便這樣,賈棄在宮廷內的地位還是不錯的,至少大部分人都要給他麵子,就算是公子身份,也不敢去輕易得罪他。

可是在軍營之中,他的太監身份真的不怎麼好使。但是讓他臉上掛不住的是,邊子白連和他客氣的意思都沒有,反而笑盈盈地看著他,就等他表現。無奈之下,賈棄隻好低下頭,裝出恭敬的樣子低聲道:“上將軍,小人給你請安了。”

“哎呀,賈宦官也在?”

邊子白在宮廷裏當過差,內史令可以說是和國君走得最近的一個官職了。同時宮廷之中的宦官頭子他基本上都認識。怎麼可能會認不出賈棄?事實上,之前賈棄和邊子白有過幾次交鋒,不過邊子白都選擇了忍耐而已。當然,這種交鋒更多的是賈棄故意跳出來給邊子白難堪。因為賈棄一直認定邊子白是丁祇的人,而丁祇無疑是賈棄在宮中最想弄死的對手,於是賈棄一有機會就給邊子白臉色看。當初在宮廷之中,邊子白也不敢惹事。可是在軍營裏,就由不得對方囂張了。

就算是你是一條龍,也得給我盤;是頭猛虎,就給我臥著。這是老子的地盤,老子說了算。

賈棄心頭這個叫生氣啊!可是沒辦法,在朝歌城外他已經吃過一次虧了。他的人比子南靳的車隊稍微晚了一點抵達,在進入朝歌城的時候,就被看守城門的衛兵給攔住了。他說自己是太子的特使,是宮廷的內官,可是衛兵不信,非讓他脫褲子以證清白。

他真要是這麼做了,豈不是一身的清白都毀了嗎?

嗯,當然太監恐怕這輩子都沒有清白可講。可很多時候,宦官是將貞操看的最重的一個群體。

他門下的一個宦官看不下去,囂張的想要動手,沒曾想,技不如人,被一群衛兵夾著拖去了城門內,臉腫的如同豬頭一般,關鍵是一見到賈棄,就痛哭流涕,哭喊著:“賈小令,您可要給奴婢做主啊!他們羞辱了奴婢……”

賈棄根本就不想聽手下的哭訴,他腦袋嗡嗡的,就一個念頭,這是狼窩啊!

離開帝丘的時候,賈棄還很得意,以為能夠代表國君,代表太子,耀武揚威的來朝歌逞一把威風,沒曾想,剛到朝歌,就讓上軍的一群丘八給了一個下馬威。

衛兵也幹脆,一臉嫌棄道:“進城去吧,是宦官,看過了!”

進入城門的那一刻,賈棄掩麵而逃,感覺背後都是戳戳點點的手指,而自己仿佛被扒光了丟在大庭廣眾之下,遭受著人生最大的一次侮辱。在見到邊子白的這一刻,賈棄這才明白上軍囂張的根源了,根子就在上軍將主身上。

可如今,邊子白的身份今非昔比。

要是在帝丘,賈棄還真不怕邊子白,畢竟邊子白上頭的婆婆多得是,誰都能讓邊子白吃一鼻子灰。但是在朝歌,對不住,這座城邑完全是由邊子白一個人說了算。

邊子白坐下之後,侍從端上了茶水,邊子白端茶碗對子南靳說:“軍中無酒,還請大司徒以茶代酒,滿飲此杯。”

“幹!”

子南靳也是渴了,端著涼茶一口喝幹。看著賈棄眼珠子冒火,可是他麵前的席子上空空如也。兩人沒事人似的開始說了起來:“上將軍,帝丘有官員狀告於你,說你將家眷帶離了帝丘,不知道是真是假?”

“沒有的事。將軍領兵在外,家眷在府邸之中,這是不成文的規矩,小子又不是第一天當官,怎麼可能明知而故犯?”邊子白矢口否認。

賈棄這個叫生氣啊,跳起來就指著邊子白質問:“有人看到將軍夫人出入駐地,難道有假?”

“沒錯,是拙荊,怎麼了?”

邊子白麵對賈棄的質問,根本就不在乎,當即就承認路縵就在他的將軍府,可問題是……你丫剛才還說自己沒有帶走家眷,一轉眼自己的家眷卻出現在了朝歌,你就不應該解釋一下嗎?

賈棄半蹲著,一臉的委屈和氣憤,就差指著邊子白說道:“大司徒!”

“太子讓你來的時候囑咐過什麼嗎?”子南靳可不會管賈棄開不開心,反正他心裏挺不順的,一個宦官,竟然敢在兩個卿大夫說法的時候插嘴,這簡直就是以下犯上。要不是帳外的衛兵不停他的,說不定子南靳讓人將賈棄拖出去清醒清醒了。

賈棄一臉懵懂道:“說過,讓奴婢帶著耳朵和眼睛。”

子南靳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看來太子雖然懦弱,但起碼的心智還不傻,至少知道在邊子白的家眷問題上,不該過多的糾纏下去。之所以讓人來詢問,不過是做給人看的而已。於是他開口問:“太子沒有讓你帶著嘴巴來吧?”

在宮裏長大的人,起碼的察言觀色的本事不會缺。他自然聽出了子南靳語氣中的不滿,低下頭的一瞬間,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恨意。但是一點用沒有,眼神要是能殺人,衛公早就死了。再說了,子南靳可不會慣著賈棄,對於太子來說,賈棄是奴才;而賈棄在子南靳麵前,何嚐也不是奴才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