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著牙冷哼道:“這幫不開眼的小子,都給我記下名字,等時候軍法管束。”
司馬予看了一眼幾個倒黴蛋,舉起戈,傻呼呼地在隊列裏亂竄,也是於心不忍,輕聲道:“大公子,就為這事,處死士卒,恐怕會引起怨言啊!”
“誰說某要殺人了?”公子虔目光不善上下打量了一陣司馬予,後者嚇得一個哆嗦,心說,糟糕,又說錯話了。但是他剛才也是擔心啊!這支秦軍是屬於三個人,一個是國君,他的人司馬予敢殺嗎?肯定不敢。就算是公子虔估計也沒有這個膽量;其次就是公子梁的人,對司馬予來說,這都是同僚,要是舉起屠刀對同僚下手了,今後誰還敢和他一起共事?最後就是公子虔的人,要是前麵兩位的部屬犯錯卻沒有懲罰,單獨懲罰了公子虔的近衛,少不了公子虔的記恨,眼瞅著要上戰場了,到時候隻要公子虔稍微動一下小心思,就能讓司馬予死得不明不白。
反正,戰場上死個把人太簡單了,也太尋常了。
就算是他到老爹去向國君反應,公子虔有報私仇的嫌疑,恐怕最後司馬家還是要將苦水往肚子裏咽。
誰讓公子虔是公子,是國君的兒子呢?
在司馬予胡思亂想的時候,衛公的國君儀仗車隊也抵達的軍陣之前,在大軍中央是一個高度在十來米的土堆,祭品早已準備妥當。
就等國君到來之後開始祭祀。
以往也不是沒有經曆過衛國軍隊集結,諸侯來觀禮的情況發生。但是幾乎都是不聞不問,似乎來的人不過是走個過場,給的是主人的麵子,而不是衛軍。但這一次有點不一樣了,魯公一反常態,有些羨慕的看著鴉雀無聲的軍隊,仿佛站在高山絕壁之前,頃刻間就是山本地裂的猛烈衝擊。這樣的軍隊,可謂天下強軍矣。
羨慕不已的魯公內心之中還有更大的疑問,就是:衛國什麼時候訓練出如此精銳的軍隊,而周圍諸侯卻一無所知?
“衛公好手段,衛國有如此強軍,隻要將三萬人,趙軍之患不足為慮。”魯公眯著眼睛,眼熱的看的上軍。魯國就沒有這樣的軍隊,軍容上倒是差不多,魯國也有錢,但是軍隊給人的壓力,可定不足和衛國上軍相提並論。
宋公更是直白,歎氣道:“假使我父當年有如此強軍做中軍,韓人必不能羞辱我父子矣!”
宋公子辟對於當年自己父子差點成為韓人的階下囚,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老爹的中軍被韓人擊潰,宋國老國君被韓軍俘虜,這一幕如同夢魘,伴隨著子辟這麼多年,可以說一直耿耿於懷,卻提不起報仇的勇氣。甚至一度信心崩潰,決定遷都躲避中原紛爭。
可是偌大的宋國,雄城十餘座,但是避讓了中原的紛爭之後,他們又能躲到哪兒去呢?往南,有楚國越國的威脅。往西,有齊國的軍隊駐紮,猶豫很久,還是無法做出決定。但是他真的被戰爭嚇破膽了,要不是這次有魯國、衛國、秦國一起結盟。依靠宋國,他是說什麼也不敢對韓國動兵戈了。
不明所以的三國國君,連帶著衛國的六官公卿都沒有看出上軍的底細出來。
頓時對戰爭的信心有了起碼的一點信心。
可是他們有信心,前線的將領卻沒有,其中最為擔心的莫過於苟變,他站在邊子白後麵,小聲問道:“將主,君上要是問起我上軍戰力,如何回答?”
“實話實說。”邊子白連頭也沒有回,丟下一句話,就把苟變給嚇傻了。
實話就是——上軍用了一個多月,訓練了一套看似外表光鮮的列隊,然後……應該還不會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