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私軍不善軍陣,如何能夠誘敵?”
“是啊,這簡直就是送死。”
“當時我等也不知大夫用意,尤其是某被授予少量遊騎跳出戰圈之外,隔河而視。職責是抓捕脫逃趙軍。當時禁軍之內還發生了一件臨陣逃跑之事,要不是邊大夫身邊的馭手趙武駕車衝擊,斬殺叛逃副百人卒卒長,禁軍當時就危機了。”
仲叔牙雖然不善言辭,但畢竟是親身盡力過的戰事,雖說此後閉口不提當日戰場情況,但是在內心之中多次推演,想到如果當時是自己指揮結果會如何?
讓人沮喪的是,仲叔牙從來沒有看到自己單獨指揮這場規模很小的戰鬥的結果,會以近乎全軍覆滅的結局結束自己的軍旅生涯。
尤其是趙軍破牆而出的那一刻,騎兵幾乎是一下子就跳到了步卒的麵前。給人反應的時間就不過毫厘之間而已。要是騎兵衝莊園大門,一百多騎兵,會忙亂一陣。但是破牆之後,將是整隊整隊的騎兵從莊園內衝出來,戰馬跑起來之後的速度,甚至連嚴密的步兵方陣都難以抵擋。
更何況,趙軍真的如同邊子白預料的那樣,朝著邊子白給他們下好的套鑽進去。
不過,當事人並沒有說話。邊子白是有苦說不出,他當時想逃來著,可是人少了,覺得不安全,人多了,過不去河,你讓他怎麼辦?
而趙軍也沒有太多的遲疑,幾次試探之後,就撲向了邊子白在河岸邊上準備的卻月陣之前。
吸引趙軍的就是邊子白那輛從南卓手上贏走的華麗馬車。
“趙軍難道都是被戰爭所殺?”
“大部分是,當時我等都非常緊張,因為邊大夫身邊人很少,私兵也無法配合戰爭。唯一能夠抵擋部分趙軍的就是十幾輛輜車,一字排開成彎月,可以阻擋趙軍片刻。但是趙軍發動攻擊之後,很快發現,他們的幾次進攻都被挫敗了。不僅如此,而且士卒傷亡每次都差不多,在二三十人左右,三次進攻無果之後,趙軍主將才發現他們兵力消耗近半,卻奈何不了戰陣絲毫。”
眾將興奮道:“善!”
公子虔原本以為聽故事,可看苟變的仲叔牙都是仿佛親曆者回憶過往的表情,頓時心中遲疑起來,難道這是真的?
而邊子白也沒有絲毫臉色有愧的樣子,顯然,這場戰鬥的指揮者是他無疑。臨戰也沒有任何的犯錯,可圈可點。
這時候苟變才開口道:“也是苟某過於想要建功,眼看趙軍放棄了大夫車駕,轉而針對步卒,苟某想要一口吞下這支趙軍,卻沒有考慮到士卒的不足。最後造成步卒方陣亂陣,讓趙軍有了可乘之機。要不是邊大夫救援,苟某難辭其咎。”
“此戰,大夫以傷十多人的代價,換取了趙軍七十多精銳,無一戰死。但是趙軍卻用六十多騎兵換取了我禁軍百五十步卒的傷亡。戰後哀鴻一片……”
這時候,眾人才發現原來邊子白如此之神?
險些錯過了大能。
苟變是時候道:“如今軍營之中的步卒訓練也是大夫所傳。”
雖說眾將對邊子白的感覺大大改觀,但是聽到如今手下士兵的訓練還是出自於邊子白之手,不僅沒有意料之中的敬仰之情,反而臉色古怪了起來。